瑞禕一進來,這才打破這股沉默詭異又帶著幾分尷尬的氣息,笑著跟兩人打過招呼,瑞禕畢竟跟淳於恒更熟悉一些,更不要說這位先先後後彈劾了戎都諸多的勳貴朝臣,那名聲如雷貫耳啊。
“淳於大人好久不見,今兒個怎麼到我這裏來了,真是稀客貴客。”瑞禕笑著坐下說道。
奇勳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掃過一眼,他自然是知道這兩人是一起尋找過純血馬的。但是沒想到聽他們談話好像關係挺和諧的,要知道淳於恒這個人可是目下無塵,隻看這戎都整日有人哀嚎罵他就知道了。
“是有件事情。”淳於恒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個什麼心理,大約是虛榮心作祟,總之他知道瑞禕跟奇勳的關係很奇妙,這會兒跟瑞禕對話真是從兩人認識以來最溫柔的一次。
瑞禕就知道淳於恒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的人時間都是金貴的人,可不會憑白的浪費掉,“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你看看這個。”淳於恒起身遞了一張紙過去,“本來想讓珊珊送過來,你也知道這丫頭現在滿心裏隻有一個班高格,使喚不動了。她不見人影,我隻好親自過來一趟。”
瑞禕低頭打開紙,垂目望去一時有些呆愣,看完後就看著淳於恒問道:“這上麵的都是真的?”
“當然。”淳於恒道,說完這句還似笑非笑的看了奇勳一樣。
奇勳被淳於恒這眼神一掃,心裏就知道隻怕這紙上有些事情是跟自己有關的。這淳於恒真是個小人,居然愛高密!越是這樣,他越表現出一股子不在乎的瀟灑之意,回了淳於恒一個散漫的笑容。
淳於恒白了他一眼,轉頭又看向瑞禕。
瑞禕心中真是……奇家的戒指居然是奇勳自己放的,她雖然是有這個懷疑,但是真的確定了,到底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除此之外,上麵還說了一件事情,呼赤炎留給她了一個人,還有一支規模不大的隊伍,士飛光領頭聽命於她。想來呼赤炎是想到了,自己可能會對付成安王父子,手裏無人施展不開。他現在要跟周沉毅打擂台,還要顧著她的事兒,瑞禕心裏暖暖的。士飛光可是班高格手下的大將,把他給她調遣,由此可想到班高格那邊隻會更繁忙,難怪方才淳於恒說淳於珊不見蹤影,肯定是被班高格拐走幫忙去了。
“多謝你跑這一趟,當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了。”瑞禕將紙折好收起來,“正好我這裏還有件事情要請淳於大人幫個小忙,不知道你可方便。”
“對別人不方便,對你方便得很。”
瑞禕:……
這麼大方的淳於恒真是讓瑞禕震驚不已,輕咳一聲掩飾一下自己的驚愕,就說道:“那我這先謝過了,回頭我請了人去找你就是。”
“恭候大駕。”淳於恒笑眯眯的說道。
他們的事情說完了,淳於恒卻不走,而是繼續坐在那裏。
瑞禕頭皮微麻,自然明白他這是做什麼。他交代事情都沒有避諱著奇勳,這會讓要是她跟奇勳說話趕他走,這可真是不厚道了。瑞禕壓下心裏的詭異感覺,轉過頭跟奇勳說話,“二公子這次過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了昨晚上裴姑娘請人擱置在我案頭的信而來。”奇勳慢條斯理的就扔下一塊巨石,蕩起滿湖漣漪。
瑞禕:……
這個奇勳胸有成竹,想來第一時間就想到是自己所為,瑞禕倒也沒太大吃驚。畢竟她已經料到以奇勳的智慧,會想到她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那封信裏瑞禕也沒有特別費心思的掩飾身份,但是這廝當著淳於恒的麵故意把話說的這樣曖昧,簡直是令人暴怒的想要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