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狄戎的春天因我多了幾分,倒是我的貢獻了,真是不敢當。”
幾番交談下來,奇勳這會兒是真的被瑞禕給勾起了興趣。他知道她的很多傳聞,其實奇家掌握的情報很多,無論如何,紙上的那個裴家九姑娘跟他親眼看到的,簡直是判若兩人。奇勳笑過之後,便看著瑞禕十分正經的說道:“我隻是來跟姑娘澄清一下,投毒的事情與我奇家無關。”
瑞禕心中一驚,沒想到奇勳居然聰慧敏銳至此,她隻是讓人放出風聲去,他就能猜到自己的心思為何,難怪呼赤炎都對他頗有幾分忌憚,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隻是他這樣講,瑞禕卻不能認的,假裝不解的問道:“二公子這話何意?我有些不太明白,我們馬場確實在早上查出投毒一事,說起來這事兒還要多謝二公子仗義援手,我還想著他日親自登門道謝方顯誠意,沒想到在這裏能偶遇,我先謝過二公子的援手之恩。”
“你這也太沒誠意了,既然要謝,總得用心去辦。”
瑞禕聽著奇勳的話外之音,抿唇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我人愚鈍,不知道奇二公子想要什麼謝禮。”
“我如今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一個枕邊人。”
瑞禕麵上笑容不改,心裏卻驚愕不已,原來是衝著她來的。想來奇家是怕她成了奇棻的絆腳石,所以想著先把自己踢開。哼,若是以前她也不必這般費心,但是現在既然要想試著跟呼赤炎走在一起,她的囊中之物豈能被別人窺伺!
說起來呼赤炎真可憐,這些人盯著看重的不過是那王後的位置,卻從不會有人真心為他想一想,這個女人能不能讓他舒心展顏。
不過,這會兒這個奇勳是真的惹惱了瑞禕,至少還沒有人敢在她麵前這般調戲她的!
“原來奇二公子想要我替月老牽線,隻可惜我對這事兒實在是沒什麼經驗,也沒什麼興趣。不如這樣,回頭我便請了戎都最有名的媒人,一定好好的替二公子找一個可心可意的枕邊人。”
“裴姑娘,何必這般,你明知我所為何。”
瑞禕笑的越發的開心了,盯著奇勳一字一字的說道:“聽汗王講,二公子的堂兄是個驍勇善戰的厲害人,改日倒真想認識一下。前些日子我們馬場還接到奇暢公子的邀約,想要買一匹好馬。前些日子太忙,都沒能與奇暢公子相見,如此英雄人物,必然是要瞻仰一番。”
奇勳眼裏方才消失的亮光似乎在這一刻一下子又回來了,他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子居然敢威脅他!
“哦?沒想到裴姑娘還有這樣的好奇之心,隻是我那堂兄殺氣太重,就怕衝撞了姑娘。”
“若是以前倒真是怕的,隻是我現在也是戰場上閻王門前走過一圈的人,倒是沒什麼可怕的。”
兩人言語裏你來我往幾度交鋒,當真是毫不想讓,句句如刀。
一場交鋒下來,瑞禕後背已然沁出冷汗,奇勳果然是名不虛傳,此人不見言語如刀,而且看待事情的角度往往令人措手不及。若不是昨晚上呼赤炎跟她詳細講過奇家內部的明爭暗鬥,這會兒隻怕她早已經落入下風,或者是被奇勳引入彀中而不知。這個男人,如一頭狡猾的千年狐狸,一字一句,都不可忽視。
瑞禕還是怕死,每個人都是渴望能活著的,螻蟻尚且貪生。隻是這是現如今她這個怕字,跟以前倒是有些不同了,如今她也怕死,但是卻不再是毫無緣由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