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珊聽到這話又委屈的把剛才憋回去的眼淚給掉出來了,看著尉大娘,“我就知道你們還記得當年的事情,你們都記仇,可跟我有什麼關係?”
“誰讓你姓淳於呢?”
這話真是堵心窩子,淳於珊哭也哭不出來,笑也笑不出來,跺跺腳跑了。
尉大娘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這姑娘也是被淳於家慣壞了。這人啊想著把事情都占全了這可就不對了,當初你沒出力,現在想來摘果子,做夢吧。
要說起來,尉大娘還是很欣賞淳於恒的,這人倒是知道淳於家的尷尬處境,現在為汗王出力,以此為轉機緩和關係。要說起來還不是要謝謝大姑娘,若不是大姑娘想要去赤勒山,他們淳於家還沒機會在汗王麵前表現呢。
淳於珊跑到淳於恒那裏哭,哭夠了,淳於恒同樣看著那沙丘上的一對身影說道:“你怎麼打算?”
淳於珊憋了半響,這才說道:“汗王總不會隻娶一個吧?那我不跟她爭那個位置總行了吧?”
淳於恒側頭看著淳於珊,“你忘了一件事情,淳於家的姑娘是不會給人做妾的,就算是妃也不成。你丟得起這個臉,淳於家丟不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淳於珊就有點接受不了了,看著淳於恒直瞪眼,“那你們要我怎樣?當初你們也是讚成這婚事的,現在看著這樣就打退堂鼓了?”
“當初我們淳於家是要議親,可不是送你去做妾。呼赤炎這個人疑心太重,你覺得他會在身邊放一個不能相信的人嗎?”
“哥,你什麼意思?”
“珊珊,這婚事就作罷,回頭你在狄戎隨便挑,看上哪家的男兒,哥哥也有辦法給你送到眼前來。隻有一條,我們淳於家現在正處在一個關口,你不要毀了家族的名聲,不然我可救不了你,你知道族裏的那些老頭子有多倔強。”
淳於珊走過去挨著淳於恒坐下,枕著他的胳膊哭,好一會才說道:“哥,我想回家。”
“不行,走到這裏你自己怎麼回去?”淳於恒就看著妹子,“你別任性,我得好好地把你帶回去。”
她哥哥都不支持這婚事了,她就知道是徹底的沒希望了,整個人都覺得這人生太灰暗了,也沒了跟來的時候的興致勃勃。就憑她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做成這件事情的,這些日子她就看到呼赤炎的眼睛裏除了看裴瑞禕的時候有幾分溫度,看誰都跟石頭一樣。
隻是她一直都抱著幻想,可是昨晚上瞧著他身為一國之君居然還給裴瑞禕做肉盾擋風取暖,今兒早上知道她不開心,就牽著她的手去看日出哄她開心。這兩件事情一下子就壓垮了她的信念,讓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
她曾經那麼喜歡他,可是也抵不過瑞禕一個不高興的眼神,就能讓他為她費盡心思。
人比人啊,要氣死人。
瑞禕被呼赤炎牽著下了沙丘,心裏一時間還沒有轉過彎來,就看到淳於珊笑眯眯的看著她。
她不由的摸摸臉,難道她臉上有髒東西?
“尉大娘今天很忙,我來騎馬帶你怎麼樣?”
呃?
瑞禕被淳於珊忽然釋放的滿滿的善意給驚到了,剛想拒絕,就聽到身邊的呼赤炎說道:“不用了,她跟我一起。”
“汗王人貴事忙,您忙您的去吧,今兒個這段路我哥哥說遇上狼群的可能性比昨兒個大得多,因為這一段距離西海有些近了。萬一要是路上真的出點什麼狀況,我也好帶著她逃命,免得你分心。”淳於珊笑著道,看著呼赤炎盡是懷疑的眼神,就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還能吃了她不成?若不是怕到時候真的有危險,你還要分心照顧她,我才不這麼多事兒呢。是我哥哥說的,讓我照看著她點,你當我樂意啊?”
呼赤炎臉一黑,也不搭理淳於珊,拉著瑞禕就往馳電走去。
瑞禕卻看出幾分貓膩來了,頓時停住了腳,對著呼赤炎說道:“淳於姑娘說的有些道理,今兒個我還是勞煩她吧。”
“不成。”呼赤炎不放心,誰知道淳於珊打的什麼主意。
瑞禕想了想,就笑著說道:“淳於姑娘身後可還有淳於整個家族呢,就算是想做什麼也不會拖著整個淳於家族陪葬呢。”
淳於珊:……
這女人眼睛怎麼這麼毒。
呼赤炎想了想也知道今日的情況有些不一樣,就看著淳於珊說道:“我把她交給你們淳於家了。”
淳於珊:……
這麼威脅人真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