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圍城視為叛逆,我們是清王側而來,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他的人。哪裏能不打,不打不就是與叛逆同流合汙了,想我半生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想受他們所累竟被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一麵,當真是令人不開心。”祝彥章說著還重重的歎口氣,表示自己的鬱悶。然後看著瑞禕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可不能因此嫌棄我啊,其實我本人還是你印象中那個俊美無雙的人。”
這人能還不要臉點嗎?
瑞禕真是又氣又笑,但是不得不說心裏那種原本想象中的拘束感,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了。這麼厚臉皮的祝彥章,固然跟記憶中如出一轍。
“你的傷好點沒有,隻恨我當時不在你身邊。”祝彥章的眼睛落在瑞禕的手臂上,隻覺得那包紮的白帶很刺目。軍中受傷的兵士不知多少,但是眼前這個才是讓他真的有種講不出來擔心的那個。
“多虧嚴先生,已經好多了,不怎麼疼了。”瑞禕輕聲說道。
祝彥章看著瑞禕嘴角輕含的笑容,頓時有種憐惜的情緒湧上心頭,怎麼會不疼呢?從小嬌滴滴養大的姑娘,從小到大一個指頭都沒挨過,現在卻挨了一箭。
“我還以為會遇上一個滿含淚水讓我安慰的人呢,你現在這樣堅強倒是讓我無用武之地了,哎。”祝彥章攤開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瑞禕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水做的,哪有那麼多眼淚掉的。”
“是,可是在我麵前不用一直這麼堅強。”祝彥章握住瑞禕的手柔聲說道。
瑞禕被他猛地一拉手給驚了一下,就想往後收回來,卻被祝彥章拉著不肯放,頓時紅了臉,剛想開口讓他鬆開,卻聽到他說道:“瑞禕,我很抱歉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沒在你身邊,以後都有我護著你。你放心這個仇我會替你報的。再交手的時候,我必然會讓班高格付出代價。”
瑞禕到口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抬頭看著祝彥章,他說他要保護她,這是除了九姨娘之外第一個這樣講的人。明明不久前,他還對自己避如蛇蠍。
“你為何要對我這樣好,明明你以前很厭惡我的。”瑞禕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太沒有安全感,想要尋求一個臂膀,也不知道這個臂膀到底是不是屬於自己的。
祝彥章聽到瑞禕提起以前的事情,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以前是有些誤會,我誤信了讒言,這才對你有了偏見。以後不會了,你相信我。”
瑞禕沒有追問什麼傳言,問了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更添尷尬。看他待自己這般,又想起昨日還為周沉毅煩心,更添愧疚跟不安,她是對不住他的。
“我信你。”瑞禕說道,“以前的事兒都過去吧。”
他的事兒,她的事兒,從此刻起都過去吧。
祝彥章就笑了,看著瑞禕又說道:“本來回到營地先來看你,但是現在軍情緊急,隻能先去見王爺稟報軍情。原本打算等你傷好一些送你回城,可是現在京都之圍未解,呼赤炎部虎視眈眈,我們現在駐紮之地很危險,隻能先轉移,你隻能跟著我先走,等情況好些再送你回城。你放心,我會想好辦法把消息送回京都。”
瑞禕在這裏沒有什麼高見,畢竟她不懂這些,隻道:“給你添麻煩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祝彥章聽著瑞禕答應了,笑了笑,“我們在這裏駐紮的人隻有幾千人,若是遇上呼赤炎的大軍與慎王前後夾擊十分危險,所以咱們得立刻撤離這裏。”
瑞禕表示理解,“方才已經讓淩霄收拾好東西了,隨時可以走了。”
祝彥章聽到這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都能想到了,真是周到。
瑞禕再度坐上了車,不過這次有了馬車了,不用再像上次坐在板車上,又冷又不舒服。這馬車是祝彥章來的路上特意尋來的,裏麵鋪了厚厚的墊子,坐在裏頭舒服多了。嚴濟厚著臉皮也跟著蹭車來了,捶著腰說道:“年紀一把了,腰不好。”
淩霄一直笑,瑞禕看著嚴濟就說道:“先生不來也要請您過來的,我這傷還請您多多照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