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一落地,瑞禕立時就感覺到了濃濃的寒意撲麵而來,她不由得往後退,隻是後背已經抵上了洞壁,退無可退。
“還沒人敢在本王麵前講這樣的話。”
“也沒人敢在我麵前將我視若無物。”
誰會知道,上天不作美,偏遇上這麼個混不講理膽又肥的。
“你方才的要求我應了,你可以走了。”周沉毅隻想立刻把這個麻煩的女人打發走。
瑞禕聽著這話心裏先鬆口氣,也知道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就可以了。不然若是引起周沉毅的反感,更加得不償失。
“那多謝王爺,小女這就告辭了。”
看著對麵的女子居然還蹲身給他行了個禮,這會兒倒是又變成知書達理的閨秀了,饒是他見多識廣,這會兒也忍不住的在暗中翻個白眼。
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去,隱於暗中的身影漸漸地被陽光籠罩,水藍色裙角隨著她的腳步如漣漪一般層層蕩開。
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這幾步路走的當真是好看,周沉毅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正看到她立於陽光下扭轉過頭來,低頭水目凝視著這一方洞口。
她知道,她在看他。
他也知道,她看不到他。
隻是這臨去秋波那一轉,忽然就讓他腦海中響起方才她說的那句話:也沒人敢在我麵前將我視若無物!
豆蔻年華,盈盈而立,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竟紅。
一貌傾城,般般入畫。
難怪好大口氣。
等她走遠了,周沉毅才從洞中緩步而出。攤開掌心,陽光下那珠子黯然無光,他低頭瞧去,卻見上頭刻著幾個字:裴瑞禕留賞。
裴瑞禕……
昨兒個還聽人講,順安侯府的九姑娘美如冠玉,一笑傾城。
原來她就是別人口中的傾城絕色,裴氏瑞禕。
果然,名不虛傳。
隻是這性子也太烈了些,看著手掌中的珠子,想起她那句話:王爺有眼無珠,我給你補上。
略心塞。
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罵了,這可真是他周沉毅這輩子頭一遭遇上!
“王爺,原來您在這裏,真是讓我好找。”尤成安遠遠地喊道,大步的走了過來。
周沉毅不動聲色將珠子放入袖籠中,這才緩步走過去,“閑來無事,隨意走走,這園子雖小,景致不錯。”
還遇上一個牙尖口利,狂妄膽大的小氣女人。
一直回到了瑞華的屋子裏,瑞禕都還覺得自己心跳如擂鼓,無法平靜下來。沒有人知道,她走出那月洞門的時候,腿軟的跟麵條一樣,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消耗沒了。
“怎麼樣?”瑞華拉著瑞禕的手問道,“你可見到人了?”
瑞禕先端起茶盞喝了幾口茶,借此讓自己奔騰的思緒平緩下來,同時也在想著怎麼跟瑞華交代。要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瑞禕是做不到的,畢竟她做的太大膽,怕瑞華責怪她失儀。隻能側麵的說一說,反正按照周沉毅那樣子,也絕對不會是個多口舌的人,應該不會把事情對別人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