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在府裏打聽不到什麼了,就讓不奴婢哥哥去外頭打聽。這事兒說來也怪了,居然外頭也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後來我哥哥跟安國公府的一個小廝有過幾回來往,就把人約出來喝酒,一壺酒灌下去,這才知道了些裏頭的事兒。”
瑞禕不由得就挺直了脊梁,看著淩霄,卻沒有開口。
淩霄先歎了口氣,這才低聲說道:“聽說那位安國公府的三少爺屋子裏頭有個極喜歡的丫頭,先是做了通房,誰知道卻有了身子。”
瑞禕瞬間麵色就是一變,正妻還未進門,通房先有了身孕,而且是從小伺候著男主子起來的,情分肯定深厚……
“這樣的婚事實在是糟糕之極,二夫人居然也肯答應?”這還是親生女兒,二夫人怎麼能這麼糊塗呢,瑞禕抿緊了唇,忽然覺得有些冷。
“當時說媒的時候,這個通房還沒消息。姑娘也知道,兩家論親,沒有幾個月是不能成事兒的。誰知道就在兩家還在商議的時候,那邊悄默聲的就懷上了,怕是想要先生個庶長子出來,占個先呢。”
瑞禕聽得出來,淩霄這話裏帶著濃濃的譏諷,很明顯看不上這樣的小家子做派,跟心機重的奴婢。
“人沒進門,庶長子先有了,二夫人肯定不同意。”
“是,因為這婚事已經說好了一半。安國公府的門第二夫人肯定不會放棄,可是又不能咽下這口氣,於是就退了一步,隻要安國公夫人能把事情處置好了,這婚事還是作數的。”
“那安國公夫人怎麼處置的?”既然那丫頭敢有這樣大的膽子偷偷地懷孕,那麼安國公府的三少爺一定有非常喜歡他,她有這個依仗,才敢有這個膽子。
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為虎作倀這幾個字。
淩霄頓了頓,順了口氣,這才開口,“聽說是安國公夫人找了借口把三少爺騙了出去,然後給那丫頭強行灌了落胎藥。”
瑞禕麵色微白,坐在那裏許久不語。
屋子裏寂靜無聲,木荷依舊無聲無息的打扇,淩霄立在瑞禕身後,麵上的神情也帶著幾分將不出來的蕭索。
這樣的事情,誰又能一口斷個是非對錯。
隻是可憐了那個還沒有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
過了許久,瑞禕才淡淡的開口,“安國公府的宴會我記得是明天?”
“是,本來安國公夫人早就該見一見六姑娘的,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才延遲到現在。如今婚事都定下了,再不見一見就說不過去了。”淩霄輕聲說道。
瑞禕頷首,這樣的事情輪不到她悲春傷秋,可憐這個可憐那個,壓下心裏那講不出來的感覺,說道:“明兒個是六姐姐的好日子,不好壓了她的風頭,便穿那件妃色的衣裳吧。”
“是,奴婢這就先準備起來。”衣裳在箱子裏壓著,得拿出來燙平了掛起來,還要熏香,仔細看一看有沒有哪裏破損或者有髒汙的地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