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漁腳步一退,顯然有些慌張了,“不可以!我不要你跟書昊哥一所大學!”
“為什麼呢?”穆婷婷往前逼近一步,“是不是你在害怕?害怕我會追到他?怕未來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怕大學四年裏,你的書昊哥就不喜歡你了,怕……”
“你不要再說了!”
於小漁猛地打斷穆婷婷的話,眼眶都氣紅了:“我有的是辦法跟書昊哥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說完,急匆匆的跑開。
“小漁!”
“小漁啊!”
曹夢雪她們三個剛剛一轉頭就不見了於小漁,擠出人群,剛往這邊走就看到於小漁跑了,連忙追過去。
鄭美麗還不忘給穆婷婷了一個白眼。
穆婷婷站在原地,剛剛的氣勢也一下子消散。她隻是實話實說,隻是爭取自己喜歡的人……她做的,不過分吧?她不是壞女孩。
“小漁,你怎麼了?”
中午吃飯,於小漁執意來教室找權書昊一起吃,吃的時候又不專心,權書昊忍不住開口問。
於小漁回神,搖了搖頭,吃了口米飯:“書昊哥,我來你們班裏找你吃飯,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啊?”
“不會啊!正好沒人陪我吃飯,你來找我我很開心。”權書昊笑了笑,將粥推給於小漁,“喝點粥,你秋棠阿姨讓人送來的。”
於小漁道了聲謝謝,一直看著窗外,想著別有人回教室才好。
“怎麼還是心不在焉的?明天就周末了,不開心?”權書昊放下筷子看著秋棠。
“不是。”於小漁嘟了嘟嘴。
“那是什麼?”權書昊悄悄握住於小漁的手,“是因為……考得不好?”
於小漁委屈的看了權書昊一眼,“書昊哥,我是不是很差?今天上午老師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是你自己多想了,這是第一次考試,不習慣是正常的。”權書昊柔聲安慰,“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問耀辰也行,下次,小漁肯定沒問題。”
於小漁嘟了嘟嘴,更委屈了,腦袋一垂,靠在權書昊肩上,閉口不言了。
書昊哥怎麼這麼優秀呢?
更可怕的是,有個女生跟他一樣優秀!
最最可怕的是,那個同樣優秀的女生喜歡她的書昊哥!
“怎麼了啊?”權書昊拍著於小漁的肩,“小漁,不要灰心,你在我眼裏是最好的,周末我在家,你可以來找我,我給你補習功課。”
“那你不來學校複習物理競賽的東西了嗎?”於小漁悶聲悶氣的問。
“我腿腳不方便,先不來了,自己在家看是一樣的。”權書昊道:“周末本來要去山上的,也去不了了。我爸媽和耀辰,他們都去。”
“去山上做什麼?”於小漁抬起頭來。
“祭拜。”
於小漁恍然,那個素未謀麵的紀叔叔。
周六中午,除了權書昊,所有人都整裝待發。
“替我多跟爸說些話,告訴他等我腳好了再去看他。”權書昊坐在輪椅上,囑咐紀耀辰。兩三歲之前的記憶其實很淡薄,權書昊對紀遠風的記憶似乎沒那麼深了,可腦海中始終回蕩著一個溫暖的笑容,模模糊糊的,卻刻在心裏了一樣。
紀遠風也是他爸爸,永遠的爸爸。
“嗯。”紀耀辰點點頭,“你跟小漁好好在家。”
裴靜冉一身黑色,臉上戴了黑色的麵紗,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秋棠、權司墨,還有權書博和權詩瑤也都準備好了,說了幾句道別的話便準備離開。
於小漁站在權書昊身邊,替權書昊把人送走。
天氣有些陰沉。
一行人趕到墓園的時候,山風四起,天上的黑雲也越積越多,像是要下雨了。
紀遠風的墓很幹淨,正如他這個人一樣。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裏,紀遠風還是二三十歲的模樣,帶著淡笑,如沐春風。
裴靜冉一看到那照片,眼眶霎時轉紅,眼前蒙上一層水霧,哽咽著開口:“遠風……”
秋棠心裏一酸,看了看已經長大的紀耀辰,想到這些年來的種種,想到紀遠風還在的日子,眼淚在一瞬間湧了出來,身子都跟著不停的發抖。
權司墨摟了摟秋棠的肩,給她安慰,卻沒有開口。
“爸!”紀耀辰捧著一束花放到紀遠風墓前,這張與紀遠風有六七分相似的臉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悲痛的色彩,沉沉的說道:“我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