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生已然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聽完,臉上浮現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要發怒,又不像,沉吟半晌,卻是問道:“喬雪莉有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什麼損失?”
“損失肯定是有的。”陳宣陽又巴拉巴拉說了一頓,“當然,shirley在乎的不是這些,她心裏很愧疚,好在媒體沒有扒出沈律師您的身份。shirley讓我打電話問問沈律師是不是有什麼困擾,給您造成的不便,還請諒解,我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的。”
“沒有關係。”沈曼生捏了捏鼻梁,“我倒是不在乎網上的風言風語,過了這兩天就好了。讓shirley再給秋棠打個電話吧!書昊因為我們在媒體前曝光,不知道權司墨是不是不樂意了。”
“這個我們也想到了,一會兒就會給墨總打電話。”陳宣陽說完,“多謝沈律師的諒解。”
“沒什麼。”
沈曼生臉上沒什麼表情,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還能跟喬雪莉生氣嗎?
說完,電話裏一陣空蕩蕩的。
陳宣陽既不掛斷電話,也麼有話說。沈曼生皺眉問,“陳先生還有話說?”
“沈律師,我是有幾句話,想以我的立場來說的。”陳宣陽的聲音沉沉悶悶的,“剛剛那些,都是shirley囑咐我說的。”
“不知道陳先生想跟我說什麼?”沈曼生坐到辦公椅前。
“是這樣的,我知道沈律師跟shirley是朋友,但是,男女有別,更何況你們二位又都是未婚男女,再加上shirley的特殊身份,湊在一起,難免有人說閑話。”陳宣陽幹脆全說了,“事情鬧大了,上了新聞,對沈律師您這樣低調的人來說,想必也是一種困擾。所以,我覺得,沈律師和shirley還是不要太多親密,免得落人話柄。”
沈曼生聽罷,身子一僵,眼神也發冷起來,喉結滾了滾,道:“陳先生,我想問你,你的立場是什麼。是喬雪莉經紀人的立場,還是,隻是身為一個男人的立場,同樣警告像我這樣的‘其他男人’,讓我離得喬雪莉遠點兒?”
“沈律師是聰明人。”陳宣陽心裏咯噔一聲,卻也由心說著,“我就不賣關子了,兩方麵都有。”
陳宣陽的話在沈曼生心裏縈繞好久,沈曼生仿佛身在一團迷霧中,找不到方向。
一整天混混沌沌的,要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做完。
到了下班時間,程鵬卻來說,有當事人來了,問沈曼生見不見,沈曼生沒多想,點頭讓人進來,讓程鵬下了班。
沈曼生怎麼來的會談室自己都不知道,直到要麵見的當事人到了,才回過神來。
“沈律師剛剛在想什麼大案子嗎?眉頭皺的好深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半個多月前來找過沈曼生一次的代檬,代檬笑著道了一句,終於換回沈曼生的思緒來。
“代檬小姐,請坐!”沈曼生連忙招呼當事人坐下。
代檬坐下來之後,將眼鏡摘了,本想敘敘舊,可是沈曼生兩句話就把話題帶到正事上了。
“既然代檬小姐決定讓我們律所代理您的離婚案件,那咱們隻能實話實說了。”沈曼生淺淺說道:“代檬小姐,您想要趙先生一半的家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趙先生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三年前才跟代檬小姐您結婚的,所以,趙先生三年前的財產都屬於婚前財產。”
“婚前財產?”代檬皺著眉,“我不管什麼婚前婚後的,他那麼有錢,分給我一半當離婚費怎麼了?”
“如果是趙先生自願給您,那就沒有什麼好爭議的。”沈曼生繼續說著,“如果不是自願的,那趙先生的婚前財產是屬於他個人的。隻有兩位結婚這三年來,趙先生所賺的錢,屬於婚後財產,代檬小姐您才可以獲得一半。”
代檬一聽,立刻不幹了,爭著吵著要沈曼生幫她要更多的錢。
沈曼生沒有辦法,隻能好言好語的勸著。
代檬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傷心欲絕,說自己怎麼困難,怎麼艱苦,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怎麼,拉著沈曼生的手就不鬆開了。
沈曼生嚇了一跳,渾身不自在,連忙躲開,又勸了兩句,看著天色不早,趕代檬離開了。
代檬離開之後,沈曼生就將律所的門關了,自己坐在辦公室裏,閉目養神,不知何年何月。直到有些假寐了,聽到樓下汽車的聲音,恍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