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我深呼出一口氣,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順從了曆史,還是曆史因我的選擇而如此。
他沒急著回話,一抖袍子,坐到石凳上。凝視了我一會兒,狠狠說道:“不壓我做賭注,你會後悔的。”
我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那大理石的觸感在冬日裏顯得有些冰涼。我直直地回望他,反笑道:“依夢愚鈍,不知八爺所謂的賭注是什麼。”
“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騙你自己?”他冰冷的目光使我一顫,“溫潤如玉”的他也會生氣嗎?
“八哥,”我任嘴角那抹笑更加絢爛,“以後,你我便是一家人了。”
他冷笑道:“現在叫八哥,是不是早了點。”
看著他那奇怪的笑容,我眼珠一轉,忽然很想戲弄他一番。”奉勸八阿哥一句,虛偽的笑容留在家裏自己看就好了,不要整日掛在臉上嚇人,有損‘賢王’風範。”
他立刻斂了笑意,丟下冷冷的一句:“那就多謝‘弟妹’指教了。”
正在我以為這場談話即將不歡而散時,他忽然拽住我的袖子,硬把我拉到了他書房。我無奈地搖頭,懷疑身邊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小說裏那個可以用“溫柔如水”來形容的人,怎麼總喜歡做這種粗暴的事。我用力想扯掉他拽著我的手,他卻更用力。我怒視著他道:“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依夢是將嫁為人妻的人,八爺請注意您的舉止!”
“哼。”他不由分說,把我推進了他的書房。那股力量,好象是他不能達到目的的憤恨。一進屋他便放開了我,我就隨便找了個位子坐好,等他發言。忽然他丟過來一本厚厚的東西,我一抖,回過神來又不禁好奇,打開一看,裏麵竟然全是他寫的字。
“這是幹嗎?”我挑眉望向他,隨意翻弄著。
他一挑眉,卻沒笑,“給你練字用。”
我回答的堅決:“不要!你還是給曉玥吧!”他認真地搖搖頭,“蓉玥底子太差,怕是不好教。你好歹還有些基礎,隻要多加練習,還有機會寫一手好字。”
“八爺沒聽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我有心抵抗他的好意。
他又冷哼一聲,“我不希望十四弟的嫡妻會是個鬥大字不識的飯桶。”
我偏想要和他作對,冷笑道:“這個飯桶,依夢當得心甘情願。”
“隨你。”他不再管我,徑自走到書桌前處理他的公文。我也不自討沒趣,拿了那字帖便走。其實有本字帖寫寫也好,以前是學生,整日都為學業忙碌,這冷不丁到了清朝過大小姐日子還真有些不習慣。
“或許,你跟了十四弟也好。”就在我推開門的一瞬間,他丟下了這麼一句不溫不冷的話。我沒有再回頭,逃一般地出了八貝勒府。
第二日一早,忽然有個丫鬟來說有轎子來接我入宮,我以為是德妃派來的,一打聽才知道是依華,不,應該說是華貴人。她“想”我了,請我入宮一敘。雖不明白緣由,卻還是準備了一番隨轎入宮。我特意換上了前幾天派人做的淡粉色小褂,我吩咐過管家那衣服要收緊腰身,越合體越好,不然寬大的旗袍我穿著別扭。我讓彩薇把頭發都散開,隻在兩鬢用幾縷碎發梳了兩個小辮,飾品隻攢兩朵碎櫻。這樣的裝束,怕是婚後再想穿戴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