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視。現在有點視死如歸勁頭的大王子,並不像之前高王在帝都時那樣的懼怕傾染染了,似乎是因為能看破自己的底線與傾染染底線的原因!的確,他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是病死還是被傾染染扼殺,到底,沒有太大的區別,而傾染染這麼曆盡千辛萬苦的要將他救回來,隻是想將他當護身符握在手中,會折磨他,甚至殺他的可能都已經不大。大王子的一生,已經變成意,選擇的一生。
傾染染沉思這些的時候,大王子爆出笑聲來,聲音之大,似乎將屋中所有東西都震得發顫,不過不能維持太久,因為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還不到一半已經變成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傾染染伸出手去,想拿開他又要舉起的酒壺,卻被他伸出手拍了一下手背,“這是我還在人世的最後一點慰藉。”
傾染染遲疑著拿開自己的手!
他最好能夠撐得長一點時間,如果能夠等到千帆落定才最好。可是怎麼看,他都不會成全她的。因為再抬頭時,她看到大王子向她投來的目光中,殘留著的那種狡邪的微笑。與以往還有明亮的光澤不同,這一次病氣濃鬱,但也更加堅定。
大王子舉起的酒壺,上了昂貴的藍釉,隻是這樣隨意看去的目光裏就能品得出那瓷器的名貴,卻轉眼之間被他翻手就打碎在地。殘留的酒液隨著瓷碎而溢出,但是伴隨著的破裂,似乎能刺激到大王子的興奮點,在酒壺破裂,並發出大大聲音的瞬間,傾染染能夠一瞬捕捉到,在他眼中有一瞬消失病氣。
“我的那個他,你能猜到吧!不是因為他都變成了父王和我們的仇人了麼!傾染染你錯了,一直都在犯錯。你一定在想你與鳴棋那個心上饒區別是什麼吧!看起來是沒有區別的,都很漂亮,都在苦心營造自己的未來。但在最本質上,她還算得上是個人,知道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手足,然後對她自己殘忍。可是你對所有妨礙你的人,不管他是什麼來曆,你都能那麼輕易的將他們除掉。這種性,即使是看在鐵血的鳴棋世子眼中,也難免不會覺得是殘忍的。你也不用相信我的是好話。就當成我對你的詛咒來聽吧!不過這酒真的是好久,即使你讓他們適可而止的添加了一些泉水,也依然覺得味道,很是清香!”
大王子完這些話,緊緊的盯著傾染染的反應,也在心裏判斷著預留的答案會否與傾染染臉上出現的表情完全重合,不過一點也不可惜,雖然找不到一點點的痕跡,但是因為那個找不到,讓人興奮也是真的。他早看破了,傾染染要掩藏那些惶恐的努力,其實在他心裏也想過,傾染染也許會不在乎世子之愛真假與否,但那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作為一個女子怎麼會不在乎她深愛的男子,為她保留的那顆心顏色是否是赤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