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抬頭看了她一眼,向一邊跟著她的婢子努力努嘴,婢子會意連忙接過傾染染郡主手中的水丞,然後向她們兩個行了個禮,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父王另備了討好世子的人選。而那人選又恰巧酷似無憂女差。”現在,她連這個告密的重點,也流利的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大公主是不是對這個秘事已經早有耳聞,但是從她口裏出來,才會是最好的臣服表達。這也意味著她的決絕。大公主當年之所以會收留擁有罪臣遺女之名的文無憂!也是看中了她滿身的仇恨造就出來的決絕!也許現在的大公主正從她身上看出無憂當年的氣質。那將是她求之不得的東西。
大公主若有所思的轉回書案之後,“這可不是該告訴我的事。無論何時何地,你與你父王都該站在同一戰線上。這本也是經地義的事情。”
“世子並不喜歡兒媳,兒媳的父王也已對兒媳失望,所以兒媳能討好的隻有母親。”她要讓大公主重新定義她這個兒媳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來,這也如同她的新生,她的鳳凰涅槃。她當然知道大公主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打動的人。但是無論如何艱難能夠再次找到一條路,也是好的。
“這雖然是實話,可也是露骨的話。不過你是在害怕嗎?隻為了一個單純因為容貌被選擇出來的替代品的出現而六神無主!”大公主已經重新提筆,似乎正一邊著話,一邊醞釀著如何在宣紙之上構字。
“世子這麼多來,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無憂。而且,就在昨日,他還曾夜探太子府,想要找出太子與這一次無憂失蹤的關聯。”
“你派人跟蹤了他?”
“兒媳不敢,一切皆是世子主動相告。兒媳昨夜還想追上世子去幫個忙,奈何,世子一出了王府,就蹤跡不見了。”她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忍不住落寞。主要是那麼多次與鳴棋的錯過,已經讓他有一點相信,他們的緣分,真的淡薄如水,比起那些南地北的一見之緣,她的那麼多費盡心血的計算,也隻不過,實實在在的,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錯過。昨日裏,她本應該追上他的。卻又一次莫名其妙的錯失。
大公主慢慢落筆,在潔白的宣紙上提出一道豎勾,“棋兒對你的態度終究有些不同了。他從認識你以來,就始終將你當成是他人生中的背景。現在是扭轉這些的時候了。從他已經將越來越多隱秘的事情告訴給你,就可以看得出來,對眼前淩亂慢慢失望的他,會重新回歸到背景之中!”
大公主的目光從傾染染的肩頭望出去,直到她身後的辟邪劍上。她心中正湧起一股奇怪的情愫,此時,心灰意冷,站在自己麵前的傾染染又何嚐不像當年的自己,抑或更像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