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舉動很快就被從後麵趕上來的合周給阻止下來,他也跑得很快,輕輕喘了一口氣,“現在,現在還不能讓賢兒看到你的,那樣,受驚過度的他,會因為看到了你的存在,而直接從那上麵跳下來。”
無憂像丟了魂魄一樣顫抖的點頭,然後又因為耽誤這一瞬間的奔跑,臉色更白了一分,因為停下來是錯啊,像這樣呼喊也是錯,她靜悄悄的,隻喘著粗氣,腦海中所想到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在一接觸那個貪頭的一瞬間變成灰燼。而眼前的路就像是跑了一萬年也跑不完的憂傷心事。
直到,直到她在伸手之間觸到了塔門,讓她猛然狂喜,卻又在下一刹萬念俱灰般的發現,那碩大鐵門之上橫亙著一把巨鎖,已經將塔門牢牢鎖死。她像瘋了一樣的,隻用一雙手的力氣來回的扭動著那把巨鎖,潑出命去的,要將它扭開。紛落的淚水滴到那些粗重的鐵鎖之上。發現她所有的努力都毫無作用之後,她開始拿自己的頭重重地向鐵門撞去。
一下,接著一下。在後麵跟上來的合周,努力想要拉開她,很快失望的發現,以他的力量根本拉不住正在發狂的無憂。太子這一次丟過來的紅衣大炮真正的達到撩萬年冰霜都要震動的程度。連他的手指都在隱隱發顫。
他揚起頭看看塔身,一共一十三層,如果他這樣爬上去,他慢慢伸出手試了試,想要將這個想法告訴無憂,讓她安穩下來,自己代她爬上去的話就可以救下賢兒了。但下一瞬間卻發現這樣的話,恐怕不能真正出來了,因為無憂在同時看到了他的動作,明白了那個動作的意味,現在正在不顧一切的向上爬。
然後不斷有鬆動的細碎塔石,在無憂剛剛碰觸過的地方墜落下來,這座無極塔,其實是修在大顯開國年間的,並沒有如何的悠久,建造用的青石也應該並沒有風化的可能,而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無憂向上爬的動作帶落下來,合周意識到太子一定在這塔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比如早已經使人塗抹了化石粉之類的。
看來,他想用這個辦法已經很久了。那麼,現在這個時刻,要是能夠將這裏的緊急信息傳遞給鳴棋世子就好了。
可這些,原本也被算計在了太子的計策之中,太子是故意誘使他出賣鳴棋世子的,這樣,他才會在找無憂前來這裏的過程中,有意的避開鳴棋的注意。
表麵上為鳴棋布局所迫,隻能站到他一方的太子,像這樣,在暗地裏發起了回擊,要讓深愛著無憂的鳴棋因為痛失所愛而變成行屍走肉,那麼,鳴棋對他的那個所謂控製,也就會形同子虛烏櫻而眼前的這一切,並沒有人知情,如果機緣巧合繼續下去鳴棋也許一輩子被蒙在鼓中也不一定。隻能一輩子痛苦於心愛的人無緣無故失蹤的事實。
他們之間的爭鬥變得越發激烈了。鳴棋給出的任一陷阱,太子已經在露著尖牙回應了。最要命的,似乎是一碰到與無憂相關的事情,自己就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