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一時糊塗起來,此時是正事兒,怎麼忽然將話鋒轉到他那太子外甥上麵去了?但看金何來無比正經,看不出葫蘆裏是賣的什麼藥,隻得邊尋思邊答道,“那子隻讀聖人書,清正磊落,最看不得不平事,上次還為這個,求他母親莫用刑,有婦人之仁……”
金何來聽他語罷,於空中擊出掌來,“國窘了此時,還隻看得出這些的話,弟就奉勸賢兄行樂需及時,否則等到太子上位,革故鼎新,第一個要辦的人就是你這堂堂國舅,來個名利雙收。”
國舅聞言抖了抖眉頭,這樣的提法,他一時竟無言以對,他無法拿出證據,駁這金何來的辭,他能有今日,全靠妹妹是皇後親手提攜,而今明顯有了私心的妹妹,第一確保的,還是他那太子外甥地位。金何來看看他糾結眉眼,知道火候已到,壓低音量,“弟一開始提到的所謂金道,其實本就是握在國舅手中的東西。”
國舅一臉茫然。
金何來繼續釋疑,“如今國舅手中的漕運權利雖廢,可還握著西河進奉朝廷歲貢的大權。光是那些隨侍的官員,個頭總有從三品之大,國舅隻要發賣出幾個,就已是數目可觀。金何來徹底點透謎底之後不再出聲。國舅看向金何來的目光全是想要點頭又後顧無限的意思。國舅心想若是一般的中飽私囊,也算是無可厚非,遍目這大顯又有幾人絕對幹淨。
大顯入主下,帝國肇始,納了許多前朝舊臣,遺風舊故頗多,風氣既是如此,他又獨占皇後妹妹的優勢,得了不少好處,可談及賣官鬻爵,動搖國家根本,子變色的罪過,他還真有點怵頭,那看似一本萬利的買賣,好是好,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恐怕連他那位及中的妹妹,也要給掀將下來。不得不讓人顧慮多多。
金何來眯了眯眼,“我此番來找國舅,可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一位西河貴族托我做個中間人,想托於國舅以黃金四十萬兩買一個六品官職,他本想走王爺的路子,再經從中作用大公主導到國舅身上。隻是弟與國舅有幾次眼緣,覺得國舅有鴻福之相,必是命裏含和賜轉機之人,才冒著得罪大公主的風險,前來遊國舅,國舅請想,與那歲貢相關的職位,雖然官高,但其實並不在國之中樞之上,且官位眾多,這眼前不過是個六品,就價值黃金四十萬兩,這其中油水可見一斑。今上文治武功,目光長遠,更重軍事,並不常向這納貢之事瞧,才將此清閑又含極油水的活,給了國舅。若國舅不當此良機,賺得些真金白銀,走走你那太子外甥的門路,他日再想做他好親親的舅舅可就來不及了。
況且,國舅即便不思及長遠,至太子登基之時,也要顧慮眼下,九皇子崛起,如今,他們圈在局中奮力爭奪皇位,國舅更應獨善其身及早為自己打算,俗話人不為己,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