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奇道,“世子怎麼會突然改變了想法?”
鳴棋垂下目光,深深將她相看,“因為昨日一跟他們倆商量完,我就後悔了,我覺得我並不是蔡單誌的對手,就該在與他的對峙中找一點滑頭才是。”
雲著湊上前來?向著善修王府方向一指,“善修世子不肯前來這驛館看熱鬧,此時在家裏閑的慌,帶著他那一妹放紙鳶玩兒呢?不過,這位世子武藝計謀都好,演戲也栩栩如生簡直完美無缺,生生地否定人無完人這件事,今日倒讓我抓著個缺點,就是這紙鳶畫的太是糟爛,我盯的眼珠子都要綠了,也沒有看出那個是老鷹還是禿鷲。
無憂想了想,“奴婢雖然沒資格談及世子決定對錯,卻不得不顧慮,他們本蓄意用蔡單誌將奴婢牽連進其中,縱然奴婢生命卑賤,為此搭上性命不足為道,隻恐事情如果全麵敗露,會以大公主女差身份牽連王府。這樣就大大的不好了。”
鳴棋抬起手,撫了一下自己的眉尖,溫潤一笑,“最近,關於女差我的想法多多,常常因此夜不能寐,我一直在想,要麼將女差推入深淵,讓女差隻能由我一人救起,從此對我唯命是從,寸步不離。要麼就是將女差從這深淵中撈出,換成清白身份,再對我唯命是從,想來想去,就眼前情況來看,蔡單誌的出現簡直是賜良機,會助女差完美洗脫罪身,清白於世。”
此時,日光已經大耀大明,他的笑意,就在陽光裏放大,就像是一整個春在無憂麵前開放,無憂仰起頭盯緊那明亮的目光,心中湧起,三分忐忑,三分驚異,三分期盼,隻餘下一分平靜讓她還能,緊緊蜷住手指,沒有拉向他衣袖,她緊緊屏住呼吸,生怕在那一呼一吸之間,就吹亂了他的想法半分,空中飄落冬日裏最後的殘留落葉,在他們站立的街道,鋪成一片金黃,雲著歎出一聲感慨,“如此少年公子與美饒溫情對視,該當是飄花才是的。這是什麼破街道,竟然隻會飄個落葉?”
一身玄衣黑發的少年未出語時,已經伸手,接住一片落葉在指尖,內力冉上葉根,本已枯死的葉片,神奇又重現生機變成綠色,那樣擎到無憂麵前,無憂低下目光去瞧,心上不知湧起何種感想。眼前衣袖一帶,雲著已經伸出手奪過去,驚叫著,“這就是世子一直在的新內功嗎?真是讓人叫絕,如果用在人身上,會不會連起死回生也能做到?”
話音剛落,被他奪過去的葉片,在他手上風幹鬆脆成點點碎末,飄散在空中,雲著又歎了一聲,“唉,這麼快就消失了,所以,彩雲易碎琉璃脆,你們還是不要太美好了,那樣就容易勞燕分飛,你們還是相愛相殺得久一點吧!那樣,上諸神不曾豔羨,也不會在你們之間橫生枝節,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