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沒有馬上話,心上卻已經大力跳起,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鳴棋彈那首別有寓意的曲子。這樣稍稍猶豫,鳴棋手指離開她下頜邊緣,轉回到琴麵,長指靈動撥弦,已經奏出鳳求荒琴音來。
無憂急得覆上他的手,要按下去那些琴音,動動唇卻不知道什麼好,琴音並無停頓之意,他隻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她的焦急,再垂下眸光到被她努力覆上的手,“嗯,女差這樣急切地握住我的手,莫不是,在求與我歡好?”
無憂一驚,忙放開自己的手,低低的聲音,“世子剛剛不是,想聽奴婢彈奏一曲嗎?奴婢隻是想問世子,奴婢現在,還有沒有這個福氣為世子彈奏一曲?”
鳴棋頓了一下撥弦的手,“那樣啊,其實,我兒時,很有這個賦,這首鳳求凰尤其彈得好,母親必然愛聽之極,但深夜之中不睡覺,在這裏彈琴,倒不如聽琴的過去。明日,母親若是問起,我便將這鳳求凰,記在你的功勞上,是,你因思念我急切而彈給我聽的。”那樣明明滅滅的燈籠暖光,落在他臉龐之上,讓那夾含挑逗的笑意更加濃鬱上三分,不出的撩人情思。
無憂無憂將口水咽過那道幹涸開裂,如同火焰山的嗓子,“奴婢最擅長彈奏廣陵散。”
他沒有話,無憂忙聲道,“要不然,就換成是世子喜歡聽的什麼曲子。就隻是,奴婢會的曲子並不多。”
這樣向他奴顏卑膝,她自己都覺得分外可恥,到一半,就已經聲細如蚊,他目光灼灼地看清她全部求饒,還隻是靜靜呆看著她,良久,才輕咳了兩聲,“啊!你剛剛的是什麼?好像是要換曲子嗎?我不挑的,你隨意!”
無憂知道即使是廣陵散,不涉及男女寓意的琴聲,如此在夜深人靜之時,肆無忌憚傳入大公主的耳朵中亦是會被問起,但也著實無計可施,隻能垂首,向他請罪道,“奴婢隻恐彈的不好,有辱世子清聽。”他的氣息輕如薄霧一般在她耳邊圍繞,她輕撫上琴弦的手一顫,帶出一陣亂音來。
他的聲音幽幽傳來,“若是你彈得不好,才正得我心,因為我無所不能,正好能教你。”
無憂吸進一口氣,看了他剛剛彈的那幾下就知道,他必是個中高手,自己是糊弄不得。
雙手再次放置到琴弦之上,盡量放鬆心情,隻因從來都知道,“心事弦能”的道理。
真的是好久不彈了,手上有些生疏,忽然琴麵上多出了,第三隻手,按停了無憂的一隻手,而是作為無憂的另一隻手,與無憂配合起來。
二饒距離一下子拉近,已經吐息可聞,她也越發的慌亂,他的聲音擦過她後頸傳來,“我這樣來幫你,也隻是想讓你聽聽在這弦中,我的心事和你自己的心事。”
她雖然慌亂已極,卻已經能聽出,在這離奇彈法之下,兩隻手的指尖之下流瀉出的琴聲的和諧。清清楚楚的惶恐之中,似乎是有暖暖的感覺蕩漾其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