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了結,身為主子,無憂當閉門思過。”隻聽侯爺開口道,聲音渾厚端莊。讓無憂瞬時覺得陌生,她慢慢抬起頭。那時候爺還沒有叫起,她自己直起身子來。
侯爺的目光正看向她,那臉上滿是怒氣,無憂盯視著那怒氣,想,從前的自己見到爹爹在生自己的氣,自己會是做何反應?
往日歲月油然浮現在腦海,如果那是美好的回憶,還不如根本就是痛苦的折磨,她從前的頑皮,他會欣笑以對,可一切譬如朝露,走的遠了,也就散了,如今的父女再無信任,亦可不分青紅皂白。他甚至不想問她那些事情的巨細。
她有些心痛地明白,他們的情形再也不是父女。
她甚至想到,日後,要再見他,會動很多的心事在字裏行間吧。就像對每一個她需要防備的人那樣。
可現在,他眼前,她的來到,卻隻是,為著能激起他的怒氣。
她挺直脊背,再次對上侯爺有力的目光,“雖然聽起來荒唐,但是女兒與蝶兒都是冤枉的。”
此時,要激起他的怒氣並不難,隻要實話實即可,隻因在他心裏恐怕早已先入為主,認定了她的逾越。
侯爺將案上的硯台一拍,悶悶的聲音重重落下,在無憂心上,如地動山搖的震撼,她,果然啊,果然讓人意難平,可自己怎麼會錯愕?這是連合周都看得出的結果。
“到了此時,你還想抵賴嗎?死不悔改嗎?”侯爺聲色俱厲道。
她咬住下唇,抬眼,“那侯爺呢?認定這一切的理由又是什麼?”她輕描淡寫般的出這句話,心裏早已是金戈鐵馬,殺聲震的一場戰爭。可那些刀槍劍影之下流出的血都是冷的,讓人看出徹骨的寒意來。
侯爺的眼睛也已經變得血紅,所以,無憂覺得那根本就是冷眼,像是一隻看了太多,事不關己,太多,轟然倒塌。那裏有濃鬱得揮散不去的厭惡,“你在王府耍的那些聰明,也當我無知嗎?還有這些,難道真是蝶兒自作主張拿回的嗎?”
侯爺越越氣,直接拿起手邊的包裹,向著無憂劈頭蓋臉砸下。
無憂定定立著,不肯躲閃,散發著異味的包裹,不知為何竟帶來股股的暖流,她的目的就這樣達成,當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櫻包裹在觸到無憂臉龐時,開始變得散落,如同倒下的屍體,那麼沒氣沒力的飄落在地麵上,像是死的。在一邊早已嚇得發怔的南醒過神來,趕緊去拾。
室中充斥著詭異的寧靜。
她想,在這世上,她再也不會叫出爹爹二字了!
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還不如一死了之。他給她的命,她這就還他。侯爺的咆哮在室中響起,“改日,我會去請大公主讓你退去女差之職,歸家閉門思過。”
無憂一直緊咬的力氣,似乎是一瞬渙散,她想到,這還是合周的圈套。
她在這一瞬間的絕望,是合周,合周早料到一切,他終於將她從王府,從鳴棋身邊拉了回來,借的時候爺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