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傾染染會獻琴藝,就叫人在中間放些水了。
那樣藉著水音聽琴,效果更好。而現下,因著時間太過倉促,隻得做罷。
婢子導著的各國郡主,漸入布置喜慶的宴會廳內。
尊座之側立著的無憂,微不可察地向已然在階下落座的傾染染點頭致意。
傾染染眸中帶笑,亦點頭回應。
看看賓客到得差不多了,才轉身入內室去稟告大公主。
大公主梳得了妝,正在椅子上看書。看到無憂進來,立馬就放下書卷來,跟她抱怨,“就這個身份除了困住人這個事,就真沒別的了,我倒羨著無憂,能在那當中走來走去,不圖見個誰,隻想著借了人多的喜氣,在其中亂走,像個孩子一樣才叫得趣。算了,也不要再講什麼身份,我們現在去看看就是。”
無憂輕聲稟著,“賓客尚未全至,殿下還可自在看書的。”
大公主搖頭,“你道,這般的宴飲何時得趣,就是半開不開時,各色人麵,各色人心,全看得出呢。又都是妙齡人物,我貪看他們這樣如花年歲一眼。讓人輕易就想起我也像他們這般大的時候,是何等輕快。想不到時間這樣貪走,是怎麼來到現在的呢。就像是眨眼之間呢。”
一直在大公主身邊近身服侍的彌姑姑聽了就笑,“殿下總是一顆童心未泯,就隻是怕他們與殿下同行,身份上登對不起,折殺了他們。”
大公主笑著出指向彌姑姑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這些姑娘們,在這樣的年紀裏,個個都是人心思大。你覺得是折殺的事,她們倒不大覺感覺得出來呢。”
彌姑姑會了大公主的意思,輕笑不再出聲。
無憂偷看了一眼彌姑姑,見彌姑姑也拗不過大公主要先去宴客廳的意思,趕緊上前,扶著大公主走出。
郡主們與其他賓客皆跪列兩廂,等大公主到了尊座坐好抬了抬手,眾人才起身。
無憂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傾染染對麵的座位。
然後,驚喜地看到鳴棋正自在地自斟自飲。
現下的樣子,似乎是頭都不曾抬過。
無憂暗暗在心上猜測,他倒是有沒有看過傾染染呢,那樣清麗絕倫的女子。
如果能讓他們一見鍾情,接下來的事情就會順遂萬分。
然後,無憂就開始眼光不離他們的中間。那樣心地察看著這一雙彼茨反應。
過了一會兒,自己也被自己對茨熱心,鬧得有幾分古怪。
回味來去,找到一絲因由,自己是在考驗鳴棋與傾國傾城能到的距離。那是,在最純正誘惑中能走近距離。
十幾個郡國的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會聚一嚐,這下就算是不想吹氣如蘭都不成。姑娘們的目光都是聚鳴棋,而鳴棋的目光聚向手中的青釉盞。
這人是在吊這些姑娘們的味口呢。美色當前有幾人能避過。何況還是這樣盛況空前的美女大集合。
心裏又起了一絲嘲諷。是猴子就會上樹,他哪裏又要人幫他操心了。
索性別開目光,隻看向相反的方向。
可卻不能抑製如雨後春筍一般瘋狂長起的好奇心,於是她不能真的看向他,反而變成了一會兒就要打量他們一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