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為了此事,背地裏抹了不少淚。老太太更是心肝心肝地惦念。當著大家的麵沒少提起,日後候府再嫁女,都是要在帝都的。
隻這幾點,便產生了衝突。
如果他們不肯應下這樣的婚事。那光祿大夫家裏一怒之下定然會將賢兒的事大揭開來。
到時候,皇上恐怕也難給麵子。畢竟皇上那時一點點的私情比不得帝王金口玉言的名聲信重。定然會鐵麵起來,重新來拿了賢兒去問罪,如此才是正中大太太下懷。試問大太太怎會視這樣的良機坐視不理。
而三姐姐有怪病的事情也會鬧得滿城風雨。
廊橋點點的風燈暖光之下,無憂臉色變了又變。
一時,連合周就在自己麵前定定盯著自己的事情都給忘了。隻是半垂頭,轉動心思。憂慮,恐懼,其間種種一股腦湧上來,幾乎就要站立不住。
蝶兒也被無憂的樣子嚇得不輕,上一次,姑娘這樣,還是在煥離騙姑娘,賢兒公子在她哥哥手下為奴的時候。
蝶兒也白臉,忙扶上姑娘的手,輕喚著,“姑娘!”那手一觸到無憂的手,隻覺得冷得很,心上更覺得不妙,此時無人可倚,蝶兒有些求救地瞧向合周。
合周向她點零頭。
他雖然沒有話,蝶兒卻鬧懂了他的意思,他應該是要單獨跟姑娘些什麼。
蝶兒之前是見過,合周表公子是如何緊張自家姑娘的,也一直在心裏認定,合周公子會在危機時分會向自家姑娘伸以援手的。是以向合周點了個頭,又憂心忡忡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才跑出去放風了。
合周瞧了一眼跑出去的蝶兒,向著心神大亂已經能瞧得出來的無憂走過去,“我原本隻是想嚇嚇你,沒想到,你會這麼當真。事情雖是如此,但也絕不是沒有回還的餘地。”
無憂還在發愣當中忽然聽到回還二字,一伸手便拽住合周的袖子,“得是,一定是要回還的,事情不能是這個樣子的,賢兒他還,他不能再有閃失,可事情偏偏還是如此,這樣的機緣巧合,這樣的逼人上絕路。”
她雖是柔弱女子,又經曆了那樣的慘烈的事,可是從不肯讓自己在人前露出一點點哀傷沮喪來。
可再怎麼堅強,也會有致命的弱點,而那又恰恰能支撐她不倒下的關鍵。
現在這個關鍵在動搖。
合周扶上她拉住自己袖子的手,“我可是大公主的門客,你該信我的。這樣的事,我不會放著不管的。也必然能想得出應對之策。”
無憂聽了一會兒,像是才反應出他的意思來。
前幾番,她是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的,那樣難的事情他真的都做到了,這樣的話,她是真的相信。隻因如果不能相信的話,就真的再沒有辦法了。
她眼眶一紅就那樣任淚水撲簌而落,一滴接著一滴,就像是一條突然洶湧泛濫的河,衝開鄰一道堤壩,然後再無阻礙。連出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無憂會感戴公子大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