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漫冉動笑意,侵步在他身前,阻住了去路,“文安候府景致,雖算得上是匠人盡心竭慮之造作,可也太盡心了,就見了痕跡,在這一點上算是一個遺憾。”講到此處,她眉尖一挑,“也是啊,本不是百年傳下來的貴族,”神情上一倦,又歎道,“能得這樣已經是不錯的了。想來公子是不愛看的。我們國公府可是幾百年的貴族門庭、於這個還精,不如……”
合周轉目瞧了煥離一眼,“哦,原來姑娘想要歸家,隻因合周亦是候府客身,恕不遠送姑娘。”語畢,翩然轉眼,疾步而去。
“合,合周公子。”聽合周撿了自己話裏的漏子,煥離臉上些掛不住,氣惱地跺腳。一邊跟著的婢轉轉眼睛,悄聲提醒到,“剛剛,在姑娘身邊經過的是七姑娘。”
煥離一臉的不屑,“我當然看到了,居然還向我行禮。這麼好的日子遇到她,還真的是晦氣。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目光仍然眺著合周公子去的方向。
婢輕輕附耳,“奴婢總覺得,合周公子是聽這府上七姑娘的什麼話,才變得這樣奇怪的。”
煥離一怔,又向七姑娘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瞪了一下眼睛,“胡,合周公子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又怎麼會聽那丫頭的。那不過是客氣罷了。”
“她那個樣子可憐不實見的,最招男人疼的。姑娘也不想想從前的桐姨娘。”
離煥從與她娘親一般諸事多疑,何況是眼前最珍視的合周公子的相關。兒時那些失意,如輕雪揚,瞬時密布,寒風亦是豁起,撲打著她的高傲。若論個真招,她自己也是庶出,隻不過,爹爹的大妻早早過世,娘親從妾位上扶了正。眼中瑩雪眸光刹時暗淡了幾分,又恍起一股喧波來。
如此沉著怒氣,走出一段距離,轉回頭道,“這次,虧了你長了個心眼,看來,上一次告她那一狀,還沒有讓她長記性。到底要如何,可要好好想想了。若她當了尋常,可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婢子聽出了姑娘的意思,忙道,“姑娘這就打算回去了麼,不去見合周公子了麼。還有候府大太太那裏也是。一早都是通知了的,姐不去不太好。”
煥離瞪了她一眼,不耐道,“讓人去,我身上不舒服。就不去見大太太了,反正,大太太不是有求我娘親的事情麼,應該不會在乎這個。至於合周公子,我會讓他來見我的。”
煥離從來一不二,婢子不敢回駁,招來遠遠跟著的婢陪著姑娘,自己硬著頭皮去到大太太麵前回話。
其實,哪裏見得到大太太,不過是要跟米嬤嬤道個短長。而且也必知如何的狡辯也是枉然。姐失禮是實的。
去時,因大太太誦經,米嬤嬤正在房裏喝茶,聽了手下人稟,特意迎了出來。
這文安候府來去兩遍,婢子已是了熟於心,此時,亦是急步上去先給米嬤嬤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