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漸漸要失去意識的無憂,忽然聞到一種味道,曾經有過接觸的味道。她那已混沌成一攤亂泥的腦袋,不知道從何處,化來了一股清流,讓她能夠清楚地分辨那個味道,曾經出現過的時間地點,是她的上一世的靈魂身上特有那種沉重的殺戮味道,
而且是腐朽的怒氣攢動,很多時候,她幾乎可以不用動手,光憑這種味道,就嚇得她的對手一動不敢動。可這種味道出現在這個時刻一點都不合適,除非……發生了什麼奇跡?要麼,就是剛剛因為她撥開了那些土,救了這家夥。要真是這樣的話。她又一次自作自受了。直接揚長而去多好。上神又不喜歡施舍愛心。
無憂被吊得越來越高的時候,脖子已經開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耷拉了下去,這樣一來,讓她反而能夠清楚地看到。在她背後搗鬼的,是剛才明明已經完全消失的她的上一世,現在她的形態仍然是個有一點點質地的影子。
那影子,全身上下輕飄飄的,因為一點點的呼吸都能動蕩不安。一些被那些蟲子咬過的地方,展現著異常恐怖的大大的豁口,不知道,是不是本來就不願意把它們愈合,還是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就連現在,無憂的上一世握住繩子的手都隻有半隻。這樣的扼殺無憂的力氣估計不會太持久,但無憂,還是擔心自己熬不過她的上一世。
這是一場誰先完蛋的比拚,雖然知道這樣一直下去,無憂的上一世也會完蛋,但如果自己先玩個蛋的話,會讓這家夥痛快不少呢。所以這影子有點著急了,緊緊的拉住那隻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的繩子。其實或許應該成知道來源就是那些用蟲子擰成的繩子,但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什麼方法服了這些家夥為她所用。
現在無憂是完全處於弱勢地位的,雖然知道對手是誰,但一點力量也使不出來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的上一世很狡猾的,根本不到她的麵前來。讓無憂掙紮也不是,不掙紮也不是,感覺不僅喉嚨要斷了,連舌頭都要給勒成兩半兒了。在所有死法裏麵,這一定是最不體麵的。然後在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仍然偷罵她自己的要麵子想法。人都要被這家夥給勒死了,還管什麼麵子不麵子的。
也就是在這時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有金屬碰撞的聲音。本來是想著這聲音,跟自己無關。但卻有緣成為陪自己到最後的聲音。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出無憂腦海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勒住她的繩子在最後的緊繃了一下之後,居然徹底斷開了。她得救了,大好的空氣在她的喉嚨裏麵周轉那種愉悅的感覺會畢生難忘,隻不過猛然得到空氣的時候,劇烈的咳嗽也緊緊相隨,她覺得都快把內髒一個接一個的吐出來了,這翻覆地的急喘真是要命,不過救她的人……她的視線漸漸開始變得清晰。那人是一副熟悉的模樣。不過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時之間似乎有點轉不過這個彎兒呢,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夢境之中,沒有急著開口,這樣一來,就將對麵這個人臉上的焦急一覽無餘了。
“怎麼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看得到我嗎?還記得我嗎?”這饒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似乎還有點不解渴,伸出了他的手,“你快數數,這是幾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