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看看外麵的天色,對禦書房內的眾人說道:“眾位愛卿,天色已晚,天氣也變得很是糟糕,一會兒可能有雷暴了,今天史籍就修到這裏,各位早些回家吧。”
“謝主隆恩。”眾人聞言,便將手中的史籍放了下來,紛紛的出得屋去。
楚毅見窗外的雨下得緊了,便對楚毅道:“毅兒,今晚本王去你母親那裏有事,正巧朕見你帶了雨具,你送朕一程吧。”
楚毅聞言,便從史籍之後探出來,“可以啊。”
說完,楚毅便對顏懷瑾交代道:“妹妹,你在此等我吧,我去把父皇送到我母親那裏便回來接你。”
“喔,好。”顏懷瑾點點頭。
楚毅拿了傘便去送楚帝了。
滿屋子的朝臣瞬時間全都離開了,室內變得安靜了下來。
閃電雷雨突然之間厲害了起來,砰地一聲將窗子也撞開了,窗外的樹枝和樹葉裹著雨水啪啪的打了進來。
顏懷瑾嚇了一跳,對這種惡劣的天氣很有些害怕,她連忙將窗子關了上來,同時吐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鬼天氣。”
“離窗子遠一些,別教樹枝打到了。”
顏懷瑾原以為禦書房隻剩下她一個人,熟料不設防的突然聽到了另一人的聲音,心驚肉跳的回轉了身朝著聲音來源看過去,隻見那邊,楚東霆仍自在修繕史籍,她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巧將一本史籍放在桌案之上。
楚東霆也正凝視著她。
四目相接,顏懷瑾下意識的便別開了眼睛。
眼下外麵電閃雷鳴暴雨大風的,也不能出去等楚毅,不得不和前夫在這不算太大的禦書房之內單獨相處。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驟然又是一聲砰然巨響,窗子非但被風雨吹了開來,這次幹脆兩扇窗子都被大風吹的掉了下來。
顏懷瑾不禁腹誹,禦書房的建築居然這麼豆腐渣工程,連個暴雨都禁受不住,哪個貪官承包的工程啊,她要舉報。
顏懷瑾始終堅守自己的半壁江山,寧可教雨打濕,也半步不肯朝楚東霆那邊移去避雨。
“過來這裏。孤王又不能吃了你。”
楚東霆眉心緊緊蹙起,那瘦小的人兒在窗邊淋雨的舉動使他十分不悅。
顏懷瑾語氣不自然道:“不用了。這裏比較涼快。正好我熱,在這裏乘涼挺好。”
聞言,楚東霆便站了起來,朝著顏懷瑾走了過來。
顏懷瑾心中著慌,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了過去,直到後背抵到牆壁才停了下來,也就在此時,楚東霆已然走到她的身近,前有前夫後有牆壁,她避無可避了……
顏懷瑾深深歎了口氣。
既然避無可避,也隻能硬著頭皮逃避了,隻當沒看見他就是了。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項頂,她隻需抬眼便會與他目光糾纏。
她怕那樣,於是打定主意久久低著頭。
楚東霆也未出聲,以免說話就會是彼此傷害。沉默反而有緩和的餘地。
猛烈的雨不斷從破窗濺進來,大顆大顆的雨珠擊打在顏懷瑾的衣衫之上,不消片刻,衣衫便幾乎濕透了。
雖是盛夏,雨水竟而冰涼,甚至有些刺骨。
身上一冷,顏懷瑾便覺得小腹有些發緊發硬,子宮縮成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球狀,隱隱作痛整個人很是不舒服。
顏懷瑾的眉頭緊緊蹙起來,身子瑟然發抖,她將手覆在小腹上,感覺著子宮縮成的那顆硬硬的球,心裏極為擔心,這樣時常宮縮對孩子是不好的吧。
身旁黑影掠過,有什麼將冰冷的雨水從她身上隔了開去,少了冰冷的雨水的衝擊瞬時間減去許多涼意。
接著便覺有陣陣暖意朝著她攏了過來。
顏懷瑾抬起眼眸,原來立在她身前將她逼迫至避無可避不得不低下頭逃避和其目光接觸的楚東霆不見了身影。
心底意識到了些什麼,目光忙朝著旁邊看了去,竟見到楚東霆正立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後背為她遮擋了風雨,斷枝亂葉不住打在他的後背,片刻便將他的後背上的衣衫完全浸透了。
“方才到現在一直摸著小腹,感覺不適麼?”楚東霆抬起手用指腹將顏懷瑾蹙起的眉毛撫展。
顏懷瑾眉毛剛剛展開,便立即又皺起來,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冷聲道:“我不用你替我遮風擋雨。教人看見了定要背後嚼舌根說我勾引你。若你因為淋雨生病感冒了,你母親會吃了我。”
“回答孤王的問題,是不是覺得哪裏不適?”楚東霆的語氣不容違拗。
顏懷瑾冷然笑道:“是,小腹感覺很不適。不過你在意麼?我覺得你忙著給別人做駙馬,應該沒有功夫關心我是不是哪裏不適。即便我流產了,又怎麼樣呢。”
楚東霆對於顏懷瑾的冷嘲熱諷早已習慣,然而目前隻能忍,現狀的無力,使他沒有別的選擇。他將一團真氣聚在指間,輕輕劃過顏懷瑾的衣衫係帶。
衣襟驟然一鬆,顏懷瑾身上濕透的外袍便散了開來,楚東霆為等顏懷瑾有所反應便點住她的穴,在她詫異的目光中除下她的外袍,隨後將一件幹燥舒適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了,他連日來在禦書房修繕史籍,有幾件更替的衣衫在禦書房內,給顏懷瑾披在肩頭的這件衣服便是其中一件。
周身漸漸的暖了起來,心底裏的冷意除去了不少,連小腹都不再那麼緊繃牽痛了。子宮縮成的那顆緊實的球也緩緩的舒緩了開來。
楚東霆矮下身子,將耳朵貼在顏懷瑾的小腹之上,開始未覺什麼,等了片刻,便覺有輕輕的動靜從她腹內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的耳廓與麵頰。他心底最柔軟之處被深深的觸動了,眼眶竟而有些霧氣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