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突然變得好奇怪?
“有心事麼?”顏懷瑾仍舊沒有多少胃口,吃了一些,就將筷子擱下了,忍不住好奇的問出自己心底的問題。
楚東霆揮來下人將桌上的餐碟收拾幹淨,待下人退去後,才緩緩道:“沒有心事,許是累了吧。”
顏懷瑾將身子往床榻的裏側挪了挪,用手拍了一拍自己身側甚寬的位置,說道:“躺下來睡會兒吧。最近這些日子你照顧我也很累了。”
楚東霆輕笑著搖頭道:“你睡吧,孤王怕擠到你。關鍵時期,小心些好。”
顏懷瑾覺得他說的似乎也在理,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大對。不過,以往這些日子楚東霆也是爬在床邊睡的,所以她覺得楚東霆這樣說,也是沒有什麼異常。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
顏懷瑾也說不上來。便帶著滿腹的疑問躺了下來,側過身看著身邊的楚東霆,雖然他人是回來了,可是怎麼跟魂丟了一樣呢?
翌日晚,顏懷瑾出了些汗,便推了推楚東霆,“相公,我衣裳汗濕了,想洗洗澡。”
“孤王給你準備熱水。”
楚東霆言畢,便吩咐下人準備熱水,不多時下人便將浴桶之內裝了大半桶的溫熱適中的水。
顏懷瑾見溫水備好了,便解起衣裳之上的紐扣來,她也是有意留意楚東霆的舉動,果然見到楚東霆在她解開衣衫紐扣的一瞬間,將眼睛別開了。
顏懷瑾一怔,過往近一個月還在見紅之時,都是楚東霆幫她清洗身子的,楚東霆似乎很喜歡幫她洗身子,都是她羞赧的逃避,倒是第一次見到楚東霆不敢直視她解紐扣退去衣物。
這不像他的作風啊。
楚東霆走到窗畔負手而立,再度望著窗外的風景。
顏懷瑾走入浴桶,慢慢的往自己的身子上澆著水,目光卻緊緊注視著楚東霆的背影,尋思這人突然就和她非禮勿視了起來。轉變太快了。
又過得將近一個月,顏懷瑾懷孕三個多月了,胎兒已然成形,很是穩定了。這晚又是在沐浴,而楚東霆仍自立在窗畔看著外麵的風景,顏懷瑾終於問道:“相公,窗外就那麼兩棵樹,一個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相公研究這兩棵棗樹研究了一個月了,究竟研究出什麼沒有?”
聞言,楚東霆的背影一震,輕聲道:“孤王也是隨意看看。兩棵樹有什麼可研究的?”
顏懷瑾頷首,等了片刻,便突然很是無奈道:“後背上被蚊子叮了,夠不著抓癢癢,相公可以來幫我一下麼?”
“可以,待你洗完澡穿上衣服,孤王給你抓癢。”
楚東霆並未回過頭來,仍自巋然立在那裏看窗外的風景。
“為什麼一定要穿上衣服呢?現在不能抓癢麼?”
顏懷瑾不解的問道,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孤王的手方才給你切水果的時候劃爛了,不能碰水,不然傷口會發炎潰爛。”楚東霆用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婉拒了顏懷瑾。
顏懷瑾洗完之後,便立起身來,走出了浴桶,將浴巾嚴實的裹在身上,她有意用手將一個板凳推翻,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同時口中驚聲道:“啊,相公,我跌倒了,肚子好痛……”
楚東霆突然聽到背後哐當一聲巨響,接著就聽到顏懷瑾的驚叫之聲,連忙折轉了身去,卻也不直著朝顏懷瑾的方向看過去,似乎是怕瞧見顏懷瑾的身子,顏懷瑾應該是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衣服便摔倒了的。
“怎麼樣?有沒有摔出個好歹?”楚東霆的語氣極為緊張。
顏懷瑾見楚東霆在這般情況下居然還不肯直接看向她的方向,她便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搞不好這人根本就不是楚東霆吧!
顏懷瑾趁其不備,便朝著楚東霆走了過去。
楚東霆見他問完話之後遲遲得不到回複,生怕顏懷瑾是不是跌的嚴重,昏了過去呢,便顧不得什麼,將麵頰朝著浴桶的方向倏地轉了過去。
卻是與立在他眼前的顏懷瑾正好四目相對。
顏懷瑾終於看進了楚東霆的眼底,然而看了之後才知曉,這目光全然不同於楚東霆,根本就不是楚東霆那雙可以洞悉人心的眸子,她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一把將抓向那人的麵頰,嘶的一聲將一張人皮麵頰撕了下來。
麵具下那人的臉容便露了出來,是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