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做什麼事情?不被打擾做什麼事情?是給朗月揉腳踝,還是吃朗月嘴裏的葡萄?”
顏懷瑾話語之間不給楚東霆留絲毫顏麵。她知道聰明的女子應當隱忍至心傷以至於作病,靜靜的等待丈夫的疼愛,可是她做不到,她寧可和他把話挑明,讓他知道她心中的感受,哪怕最後他會因此而走遠,走遠以致不歸。
楚東霆的眼眶有些發紅,大底自己活了近三十年,從沒有遭遇過這般境地,被一個小女孩指著鼻子數落,他儼然已經處於穀底,瑾兒畢竟不是尋常閨中女子,他不能期望她會獨守空閨而無怨言。
“是。是給朗月揉腳踝,也是吃朗月嘴裏的葡萄。”
顏懷瑾已經料到楚東霆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可是親耳聽到還是心內刺痛,她有些情緒崩潰,“你究竟想幹什麼?”
楚東霆並未回答什麼。
朗月卻將話苗接了過去,笑著說道:“太子妃不覺得自己太多餘了麼?不要太要足了強,見好就收吧。不然你將太子惹怒了,可是什麼都落不著的。”
“我與自己的丈夫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嘴?勾引別人的丈夫勾引的這般明目張膽,我隻能說你下賤。”
真到了這一步,顏懷瑾根本懶得理這朗月是什麼鬼的異國公主,她沒有一掌將她拍死,已經很克製自己的怒火了,了不起就是一死,她不在乎了。
朗月未料到顏懷瑾為出言辱她,不由得麵上蒙上一層紅色,連喂葡萄的心情也沒了,她麵色一冷,對楚後道:“你教出來的好兒媳!”
楚後怒不可遏,吩咐左右丫鬟道,“把太子妃給本宮押回去!也別散什麼步了,淨是壞事!”
兩名丫鬟走上前去,伸手準備拉住顏懷瑾的手臂,顏懷瑾正在氣頭上,催動內力震動手臂便將兩張木凳激的飛了出去,木凳撞在兩名丫鬟的身上,將兩名丫鬟激的飛出甚遠才落在了地上。兩名丫鬟頓時哀嚎不止,根本就近不得顏懷瑾的身。
顏懷瑾胎脈原就脆弱,這時催動內力更是加重負擔,收了內力之後便覺小腹劇痛開來,下腹之處猛然一熱,大量的鮮血便湧了出來。
顏懷瑾立即感到慌張,自責,緊緊的攥住自己小腹之上的衣服,她麵色極為慘白,口中低聲嚶嚀著似乎極為痛苦。
“太子妃流了好多血!”人群之中,不知哪個婢子驚聲叫了一聲。
楚東霆的目光被顏懷瑾白色裙裳之上沾染的鮮紅刺痛了雙目,何以她才在母後宮中住了一晚,便成了這般?她的胎脈不是已經教華玉保住了麼?
他未想其他,將腿上之人隨手一推,便立起身來。
朗月未加設防,猛地被楚東霆一推,便趔趄的立在了地上,險些摔跌在地。
“楚大哥,你幹什麼呀?都要將本公主推到在地了。”
“你能忍就忍,如不滿意就將楚國滅了吧,也可以將你的楚大哥滅了。”楚東霆冷冷丟下話語,若瑾兒活蹦亂跳的,他尚且可以與朗月花前月下,可如今瑾兒腹中胎兒已然至此般境地,什麼事情都可以暫且放一放。
朗月憤憤的鼓起腮幫子,楚大哥怎麼這樣啊!不就是見紅麼,又不是要死了,有什麼還緊張的!
楚東霆在顏懷瑾身近蹲下身來,握了握她的手,隻覺得她手心冰涼,布滿冷汗,並且劇烈的打著顫,他朝著她的裙角看了看,隻見鮮血不住的流下來,“怎麼見紅的?在母後那裏吃了什麼?沒吃好,還是沒睡好?”
顏懷瑾杏眸圓張,賭氣道:“吃的再好,睡的再好,也擋住不你給我的氣好受!如今氣的流這麼多血,你滿意了吧?”
“小山,去把華玉叫來。”楚東霆靜了一靜,待小山走後便將顏懷瑾就近抱回了楚後的屋子,使她臥在榻上,才輕聲道:“孤王和母後說吧,你休息。”
顏懷瑾滿眼深憂的看著楚東霆,這時隻是擔憂腹中的胎兒,擔心的問道:“楚東霆,我的小孩會不會沒有了啊。”
“不會的。”楚東霆沉聲道。
顏懷瑾得到肯定的答複,便將心稍稍放了下來。
這時華玉進了來,為顏懷瑾把脈,他一進來就看見顏懷瑾病貓似得臥在榻上,尋思太子妃終於又把自己玩壞了。
楚東霆看了眼楚後,低聲道:“母後,隨兒臣出來說話吧。”
楚後心中隱隱不安,便隨著楚東霆到得外間,“霆兒,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你媳婦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