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人越圍越多,秦語堂急的滿頭是汗,不得已,隻能把花娘抱起來,往回趕。
花娘嚇了一跳,慌忙摟著他的脖子。這是他倆認得幾年以來,最親近的一次。花娘悄悄觀察他的側臉,看著看著,便入了迷,看進眼裏,怎麼也拔不出來。
秦語堂一路將她抱回縣城門口,往來的行人還挺多,他不得不把花娘放下,正準備開口,催她自己走的,可一扭頭,看著花娘低著頭,兩手搓著自己的衣角,臉上的神情,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看不清。
秦語堂歎了氣,道:“到縣城了,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家。”
“啊?哦……”乍一聽見他講話,花娘猛的抬起頭,眼裏的神色卻是迷茫的。
看著她這副模樣,秦語堂無奈的搖搖頭,剛走了沒幾步,再一扭頭,見她又低下頭,站在那也不知在想啥。秦語堂喊了她兩聲,見她還是不動,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又走回去,拉起她的手,領著她往縣城裏去。
花娘默默被他牽著走,也不吭聲,隻是在秦語堂看不見的時候,抬起頭,對著的背影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原來隻要她不那麼聰明,不那麼精靈,就能得到他的關注,得到他的庇護。
到了花房,秦語堂又叮囑王媽媽好生照看她,最好熬些薑湯給她驅驅寒氣,在外麵吹了一下午的冷風,怕她受不住。
麥芽十分鄙夷的對著花娘,開玩笑的道:“你還真是詭計多端,秦大哥他也真是可憐,再怎麼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估摸著,這會要是突然殺出個女子要跟你搶人,你還不得發瘋!”
這個問題,花娘倒不擔心,“我費了這樣大的勁才把他搞定,誰要是敢窺視我的男人,看我不打得她滿地找牙!”
麥芽禁不住笑道:“你呀,也就是嘴硬心軟,明明心裏善的跟什麼似的,麵上還裝的那樣凶,待會秦大哥來了,你可得好好演,直到把他弄到手為止,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隻要使個眼色就成了。”
花娘嗬嗬的笑,“我現在呢,就好比剛入門,是得多多努力,才能走進去,不過啊,萬事開頭難,一旦開了頭,也就沒啥了。”
林翠抱著冬冬進到廚房,臉色有些蒼白,看她倆笑的歡快,便問道:“你倆在笑啥,我從老遠就聽到了。”
花娘也抱著牛牛站起來,“我們在說,哪天看見鐵穆蘭,還得好好揍她一頓,誰叫她仗勢欺人,以為別人都怕她,我說你們幾個也真是的,打架也不說叫上我,光是你們幾個過癮了,我還沒跟她打呢,”她把話岔開了,倒不是有意想瞞著林翠,隻是不大好意思說罷了,畢竟八字還沒一撇呢!
林翠微微一笑,“等下回再打架之前,我先叫停,再差人去叫你,你不來,我們就不動手,這樣說可成了?”她說著話時,抱著冬冬就要順勢坐下。大鍋裏的菜冒出著熱氣,特別是幹鍋雞味,油香的味道,就是蓋上了,也掩不住。林翠才坐下,還沒調好姿勢呢,鼻端嗅到雞肉的香味,竟然覺著胃裏說不出的難受,熏的她直想吐。本來想忍忍,可是沒忍住。她猛的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手攬著冬冬,一手捂著嘴巴,便跑到院子裏了。
花娘看呆了,“她這是咋了,吃壞東西,鬧肚子了?”
麥芽從鍋灶後麵站起來,瞧著林翠幹嘔的身影,慢慢笑道:“隻怕是又有了。”
花娘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冬冬才多大呀,她怎麼就有了呢,天哪,真是可怕。”
按算,冬冬不過才幾個月大,也還沒斷奶,林翠的身子怕也沒恢複好,現在懷孕,可濁最好的時機。可是,說起來,這也不能怪林翠,要怪隻能怪李遠,誰叫他心急的,一點都沒有李元青的忍性,隻管自己快活,一點都不管娘子的身體。
林翠吐的有些狠,麥芽把冬冬接過來,讓她去屋裏躺一會,又問她晚上想吃啥。林翠連搖頭的力氣都沒了,哪還吃得下東西。麥芽便說,去打些紅糖水,給她潤潤口,等肚子餓的時候再給她單獨做吃的。
李遠得到消息,從前院跑回來,見著林翠蒼白如紙的臉色,也是滿心的自責。可是有都有了,現在還能咋辦,肯定是要生下來的,難不成要打掉嗎?且不說有沒有精力養。光是打胎的風險,那絕不比生孩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