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要蓋房了(4)(2 / 2)

田氏道:“你哥說的對,你現在要是去謝家,不管講什麼,他家人也不會信,好端端的,咱去受那個氣幹啥,再說了,那天你也沒說什麼,都是謝婆子捏造出來的,麥芽,娘告訴你,可千萬別去,省得到時候惹了一身不是回來。”田氏知道女兒是還是太善良了,但具體謝婆子是啥毛病,她們也不清楚,冒冒然去了,人家還指不定要怎麼想呢!

見哥哥跟娘都反對,麥芽也隻好作罷。

吃了飯,她把碗收去洗了,走出來的時候,把廚房門帶上,防止野貓進去偷吃。

等她跟田氏都回屋了,冬生才站在院子裏,用冷水衝了個澡,隨後也回了自己屋。

如今,他的房間是家裏最大的一間,裏麵布置簡陋的很,隻有一張床,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牆上掛著一隻打磨非常亮堂光滑的弓箭,弓箭旁邊掛著一柄短刀,另外一邊的牆盯了個木楔子,上麵掛了幾件衣服。

屋裏的牆角擱了一雙舊布鞋,一雙草鞋。這便是一個男娃所有的東西,雖然少的可憐,但在冬生看來,卻已經是非常富足了。他對以後奢望不大,在妹妹跟娘麵前,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田父死的那年,他也懂事了。那時田父拉著他的手,鄭重的囑咐他“冬生啊,以後家裏就靠你了,爹沒本事,沒能看著你們長大,是爹不好,你妹妹還小,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得照顧好她,記得要孝順你娘,她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等你長大成親了,要好好供養她,知道不?”

田父說完這話,就咽了氣,甚至沒來得及聽冬生的回話。

那晚也是這麼個涼爽的天氣,可田家的三口人,卻如同墜入地窖,冷的刺骨。

這一夜,冬生一直夢見田父,把枕頭都哭濕了,直到雞鳴三遍,他才醒過來。起身之後,到院子裏用涼水洗了把臉,總算好過了些。

天剛蒙蒙亮,遠處村莊裏的其他雞,也陸續開始打鳴。

更遠處,山坡上,河塘上,升起薄薄的霧氣。

四周更是寂靜的很,鼻間還能聞到山野間特有的氣息。

這就是鄉下人的一天,從雞鳴開始。

冬生悄悄扛著鋤頭下地去了,現在棉花還沒開完,他想去把地翻翻,屋後的地也得翻,因為麥芽說想種些紅豆跟麻豆,可以燒稀飯吃。

入秋之後,頭天晚上就起了霧,冬生沒走多遠,褲腳就被露水打濕了,草鞋也濕透了。

田埂周圍有不少含著花苞的野花,還有遍地快要開放的秋菊,一些迎風招擺的狗尾巴草,更是草地間獨有的風景。他隨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嚼最嫩的根莖。

這種野草,其實也沒啥味道,就有股子清香的氣味。

冬生一手扛著鋤頭,一手搖著狗尾巴草,翻過一處高地,再往下去,就是田家的棉花地。

之前謝老二說要收他們家的地,那塊地不在這兒,今年隻種了些玉米,已經收回家了,眼前的這塊棉花是屬於田家的,是田父還有的時候,開墾出來的。

剛一到田裏,他眼尖的發現一個人影也往這邊來了,瞧那身型,不是李元青還能是誰。

李元青也瞧見他了,徑直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冬生看見背著竹簍,等他走近了,便問道:“你這是要去收黃鱔籠?”

李元青也穿著短褂,兩條結實的胳膊比冬生的還粗,他衝冬生笑了笑,“本來是要去收黃鱔籠的,可看見昨晚棉花開了不少,我先摘棉花,等回頭再去收黃鱔,你昨兒黃鱔下了嗎?在哪下的?”

冬生放下鋤頭,把鋤頭撐在地上站在那,“我昨兒黃鱔籠子下的遠,這附近都被他們下完了,我就去了小溪溝上遊,那裏下的人少,就是路程遠了些。”

“我說那裏的黃鱔籠子是誰下的呢,原來是你,我也跑那兒下去了,要不等會,咱倆一塊去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