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走在前頭,見她累的不行,又轉回來,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上來,我背你走。”
麥芽看著他寬闊的脊背,感動極了,忙擺手,說道:“不用,我歇會就行,就是突然一下子走那麼多路,還不適應!”
“冬生,你們咋在這?”後麵大路上,走近一個跨著布包的少年。
冬生聽見有人叫他,回頭一看,竟是李元青,真是巧的很,“我帶麥芽進城,你幹嘛來了?”
李元青也瞧見麥芽,但他很快轉開視線,“沒啥,我進城把這幾隻皮子賣嘍,再給我娘抓些藥回來。”
“那一塊走吧,”冬生又對麥芽說道,“你快上來,哥背你!”
乍又見李元青,麥芽胸膛裏的那隻小兔子,又開始歡蹦亂跳起來,見他看過來,她趕緊爬上哥哥的背。
“走吧!”冬生把她往上顛了顛,快步走了。
“嗯,”李元青應了聲,神色複雜的跟了上去。
哪怕身上多出一個人的重量,田冬生的步子還是沒有一點遲緩,走的極快。可畢竟是多出一個大活人,加上離縣城還有些路程,走了一大段路之後,漸漸的,他的腳步開始放慢了。
“哥,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的,”麥芽趴在他背後說道。
“你身子才剛好,要是把你累壞,回去娘該罵我了,”冬生並沒有要放下她的意思。
一直走在後麵的李元青,猶豫了幾回,最終還是快走幾步,追上冬生,“我來背吧!”
麥芽愣了,揪著哥哥衣服的小手攥死緊,臉上也蘊出粉粉的顏色。
冬生遲疑了片刻,不知是真的背不動,還是有意的,竟真的把麥芽放下,“好,反正也沒多遠了,你把包袱給我!”
其實麥芽好想說,她已經沒那麼累了,可以自己走的,但那兩人根本沒有詢問她的意思。
李元青紅著臉,把背包交給冬生,然後在麥芽麵前半蹲下,“上來吧!”
麥芽呆呆的瞧著他寬厚如山的脊背,發覺手心裏竟全是汗,“我……我……”
冬生見她不動,忙催道:“趕快走吧,去晚了早市該沒了!”
李元青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紋絲不動,麥芽想著,他也許是個執著的人,“那就有勞元青哥。”
麥芽攀上他的肩膀,手心觸到的是他結實的肌肉,甚至還能聽到他沉重的心跳,以及男人的汗味,不曉得為什麼,原以為男人的汗味都是臭臭的,很難聞,可她聞著李元青身上的氣味,意然臉紅心跳的更厲害。
“芽子,你咋了?”冬生瞥見她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臉,不解的問道。
“啊?”麥芽從瞎想中回過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哦……沒啥!”
後麵的這段路,可就短多了。
沒過多久,她就瞧見高高的灰牆樓上掛著的匾額,上麵寫著莊縣兩個大字,但字體有些不一樣,歪歪扭扭的,可能是這個朝代的文字。
周圍往來的人群是逐漸多了,遠遠的還能聽見城門裏的喧鬧聲。
“元青哥,你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不好,”麥芽說的極為小聲,跟蚊子哼哼似的。
“嗯,”李元青收回手握著她大腿的手,彎著腰將她放下地。
冬生將他的包袱遞給他,說道:“你不是要上東市去賣毛皮嗎?那快去吧,等辦好了事,咱還在這裏集合,到時候一塊回去。”
“好,”李元青在轉身之前,又看了麥芽一眼,才走進城門。
麥芽感歎,他比哥哥還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哪!
跟李元青分手之後,冬生便帶著她進城轉悠。
真熱鬧,特別是早市,人就更多了,如今的時節,好多賣菜種的,當然還有新鮮的蔬菜,魚肉,也有賣布料,針頭線腦,還有些女兒家用的東西,的確沒有見著賣龍蝦的。
麥芽艱難的收回自己的眼睛,說實話,無論是哪個時空的女人,沒有哪個不愛美,所以在看見那些漂亮的頭繩朱釵啥的,她眼裏不停的冒著金花,可是……唉,誰叫她現在沒錢呢,“哥,城裏哪裏有大些的飯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