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排,我開始默默地打量起駕車的男子,開車的男人好像發現了我在打量著他,轉過身來看著我說道:“文哥,這小子是第幾隻小白鼠了?”我這才看清他的全貌: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紮著一個小馬尾,臉很白淨,眼神也比常人清亮很多,倒像是個領家大男孩。如果不是他現在身處這裏,很難把他和許博文聯係在一起。
顯然,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許博文轉頭望了望我,回頭的瞬間說了句:“他已經不是了。”駕車男子一開始好像沒有聽懂,轉回身去,還嘟噥了一句:“什麼叫不是了啊?”隨即就變了顏色,猛地轉頭望向我,那眼神不再是像之前那樣的隨意,而變得驚訝、迷惑以及難以置信。駕車男子還想問些什麼,許博文卻沒有繼續對答的意思,沉聲說了句:“走吧,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駕車男子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卻對徐博文言聽計從,轉過頭去不再言語,啟動汽車後沉默駛去。
汽車在無盡的夜裏行駛著,我感到困倦不堪,蜷縮在座椅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嘿,小子,終於醒啦。”說話的是昨晚的駕車男子,此刻的他正倚靠在車門外衝著我笑。我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走下了汽車。然後,一個袋子就遞到了我的眼前。“吃吧,剛買的。”
蹲在車邊啃著包子,我才有時間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片大空地,周圍還有一些健身器材,目測應該是在某個小鎮的廣場邊上。這個時候還是清晨,廣場上的人還很少,隻有幾個大媽在閑拉家常。我忽然發現許博文不見了,趕緊問道:“許博文去哪兒了?”
“哎喲,小白鼠,許博文也是你能叫的,你得叫文哥,懂不?”見我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惱,繼續嘬著牙花子說道:“看不出來啊,腦子不好使,脾氣倒是大。還想給你那黃警官打電話嗎?”說著,竟然把我的手機給遞了過來。
以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機什麼時候到了他身上,連忙想要用手去奪,卻被他一手拍開了。“你不會還真想打個電話吧?你個二百五,我還真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從那座鬼樓裏活下來的。”
“鬼樓?什麼鬼樓?”我有些好奇地問道。剛問完我就有些後悔了,經曆了那麼多離奇事故,所謂的鬼樓恐怕就是我工作的那一家了。“哎呦,說你二百五都是輕的了,難怪人家輕輕鬆鬆幾句話就能套出你藏在哪裏。要不是文哥發現得快,你現在應該早就躺進棺材了吧。”他說得輕鬆,聽進我的耳朵裏卻是凶險萬分,我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說黃警官她.......”
“哎喲我的媽呀,還黃警官呢?都到這份田地了你還覺得她是警察?有警察會連夜派人追殺線人的嗎?二百五就是二百五。可惜了我們的一個線人了,為了救你還白白搭上了一條小命。”
此刻的我腦子裏一團漿糊,回想起我和黃若第一次見麵的場景,真的很難相信她會害我。我原本想繼續問下去,奈何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反而讓我忽然安靜下來。我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上,猛抽了一口,歎息道:“那接下來去哪兒?”
“你老家。”
“你瘋了?明知道他們在追殺我們,為什麼還要去我老家?”我大聲嗬斥道。
“你懂個屁,聽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者說了,文哥已經帶著另一個假冒你的同事揣著你的手機吸引火力去了。隻要我能夠成功把你送到老家,那麼便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