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死了”的時候,我的腦海裏便想起小寶死前伸出小手抓我手的樣子,眼淚當即就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百合見狀立刻過來扶住了我的雙肩,“沒事的,以後還會有的。”
她這句話莫名的又戳中了我的另一個傷疤,我的子宮被割除了,還會有嗎?
“行了,哭哭啼啼的,到屋裏來吧。真不知道就你這樣是怎麼逃出來的。哼……”何鴻梟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後,轉身走了進去。
而一旁的魏顧海這才後知後覺的靠過來說:“其實……其實沒了也好,天意。”
他一直以為我懷的是王儒林的孩子,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隻是,不管怎麼說,從他嘴裏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真想……真想打他!
“行了顧海,你懂不懂女人……真是的。因子,走,甭理你哥。”百合攬著我就進去了。
當我走進屋子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何鴻梟為什麼沒有去救我。我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究竟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何鴻梟?
烏鴉都對他妹妹下死手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
……
別墅不大。與其說是別墅,更像是個二層複試的花園洋房。
一樓的客廳要比別墅的客廳小很多,但是比一般樓房的客廳要明亮很多。
何百合的眼睛不方便,而何鴻梟又是個大佬,所以魏顧海就扮演起了保姆的角色,主動的去給我倒水喝。
當他放杯子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那枚他戴在我脖子上,想讓我有朝一日給他戴上的那枚戒指。然後,撇頭看向何百合的右手,無名指上有款差不多的戒指。
他倆結婚了……
那刻感覺到的不再是自我的心理抽痛,還想到了我與顧海的孩子——狗兒。
“說說吧。司徒浩南抓著你去哪兒了?”何鴻梟坐下後,翹起腿問。
看著他皺著眉毛冷笑的樣子,我告訴自己不能生氣;我告訴自己我要利用他,我現在幾乎失去了所有勢力,我需要這個可惡的家夥的庇佑。
而且,他畢竟不是我的親人,他有N種理由不幫我,所以我很是含蓄的說:“何總,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你們。”
“我們?”何百合說。但是,她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麼似的,臉上開始微微有點泛紅了。
“你們知道我被抓走了,為什麼沒有去救我?”我淡淡的掃視他們,目光最後卻落在了魏顧海身上。
魏顧海雙手攥成拳頭的放在了膝蓋上,撇過頭看了一眼何鴻梟後,帶著些許憤怒、些許無奈的低下頭,不再看我。
“因子……”何百合走到了魏顧海身邊,輕輕的攬住他的胳膊看著我道:“你不要怪你哥。我們真的盡力了。你告訴我們烏鴉想在我們婚禮的殺死我們,於是我哥就安排了替身。當替身被炸死之後,我們都很憤怒,我們都知道烏鴉是想置我們於死地,可是……”
“可是你們隻是躲在這裏,沒有去找我對嗎?”我眼圈有點泛紅的看著她。
“你懂個屁?”何鴻梟插話,見我有點情緒,便又打擊道:“你不是有個叫連吉的手下嗎?婚禮出事那天,跟他碰麵的時候他還告訴我說是閆伐金的手下去弄的炸彈……”
“對,是我讓他去告訴你的。”我說。
“連吉帶著六個場子的人去救你,結果卻全軍覆沒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
“那你說我還能做那麼傻的事兒嗎?”
“你跟連吉不同啊,你混了如此多年,你不會像他那麼衝動!你怎麼會沒有辦法呢?”我有些激動的說。
何鴻梟臉上沒有了不屑和冷笑,很是嚴肅的看著我道:“我究竟做了什麼,沒做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你講?你透露給了我一個信息,我就要救你嗎?你什麼邏輯?”
“我的信息救了你妹妹的命!”
“因子……”何百合又跑到了我的身邊,挽住我的胳膊輕聲說:“我哥說氣話呢。我哥去找烏鴉了,可是烏鴉怎麼會承認呢?烏鴉當時在雲南的。我哥知道是司徒浩南抓走你之後,還去找了王晨曦,王晨曦跟司徒浩南很熟,可是王晨曦說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哥想去找司徒浩南那要人,可是卻看見那麼一大片警察圍住了連吉他們。要知道,咱們幹這個的最怕警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