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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宛一直被黑苗追殺,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自從有記憶以來,她跟父母一直都居住在花苗的境地。她一直把自己當花苗一族,直到前兩年阿爹過世,臨終時,才告訴她,其實他們是黑苗一脈。
當時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無論是黑苗青苗還是花苗,在外人眼裏通通是苗人。雖然內部偶爾有分歧,可往大了,大家都歸苗王管轄。
然而半年前,寨子裏忽然出現黑苗的人,他們衝著荼宛來。荼宛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傻傻跟著這群人回去。
若不是半夜醒來偷聽到他們話,還不知道他們要害自己。
荼宛至今也沒弄懂,他們跟自己有什麼仇恨,隻聽,大巫師要捉她回去練術。
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在苗人眼裏,無論是黑巫術還是白巫術,隻要運用得當,黑白巫術皆可用。
除非用來害人,否則巫術沒有善惡界限。
荼宛不是沒想過追究這後麵的真相,但接連幾次遇險,她壞了名聲,卻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這才明白,阿爹為什麼臨終前囑托她,一旦有黑苗的人來尋,立刻離開南疆,不要逗留。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荼宛跌跌撞撞,死裏逃生好幾回,這一次,是下了決心離開南疆。
無論如何保命要緊,她現在力量太弱,難以跟對手抗衡,還是早早離開此地,等學好了本事再回來對付那些人。
順著腦中的記憶,荼宛穿過道,在一片林子中暫時休息。
看看日頭,隻要再繞過前麵這山,最遲夜裏就能到盤葫鎮。
那裏是中原人跟南疆的銜接地,隻要出了鎮,順路就能往北去,那時候,她算是徹底離開南疆。
荼宛吃完野果,揉一揉酸痛的腳,繼續啟程。可古怪的是,她接連走了好長時間,竟然在一個地方打轉!
不對勁,這林子從前不是這樣。
荼宛終於心生警覺,難道此地有巫師布下迷魂陣?她從懷裏掏出一隻哨子,吹出古怪的聲調,這是一種召喚術,可以傳來周圍的雀鳥。
若是平常,她一吹哨子,雀鳥就飛到身邊,任由她的哨子擺布,幫她帶路。
可此時此刻,一聲鳥叫都沒有,這明什麼?
明這個地方的確有人布下陣法,她出不去!是有人要針對她,還是她誤闖了別人的地方?
荼宛沒想明白,就感覺有危險從身後逼近。
她迅速轉身,撒出一把藥粉,對方用手阻擋,荼宛大罵“你們黑苗的人怎麼糾纏不休,非要死在我手上才甘心嗎?”
直覺以為這又是黑苗的把戲,誰知對方慢慢放下手,露出一張滿是蛇皮紋路的臉。
荼宛忍不住罵祖宗,這又是一條蛇妖,還是一個沒有完全轉化人身,蛇人結合的妖!
對付人她還有辦法,對付鬼她也勉強湊合,可對付妖?荼宛轉身就要逃命,這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應對的!
之前被那兩隻妖,折騰的已經夠慘,這一隻明顯更凶殘,沒有完全轉化為人,一身妖氣,吐出尖尖的牙齒,還有細細長長的舌頭,分明是要吃了荼宛。
蛇妖猙獰追趕,,一場細細長長的舌頭,向荼宛的方向追趕,荼宛一個低頭,那舌頭打在樹上,樹被打掉一截,可那舌頭也明顯痛苦不堪,收了回去。
蛇妖氣惱,一個飛身過來追擊。荼宛此時已經拔出匕首,隻恨自己的雄黃忘了加,否則一把雄黃灑出去,一定讓這死蛇妖遁地逃走。
這蛇妖似乎有些通武功,跳到荼宛前麵,與她鬥功夫。荼宛也算有些拳腳,可對方不僅是個妖,而且身材高大,身上有種奇怪的臭味,粘乎乎的,甚是惡心。
打了好一會兒,荼宛不僅沒有擊敗對方,還被他身上黏滑的液體,弄的一身腥臭,惡心的要反胃!
這液體實在是太滑,荼宛沒沒站住,往後重重摔倒。
蛇妖更加猙獰,一步步逼近荼宛。
荼宛驚慌失措,隨手拿起手邊的東西就扔過去。可是沒用,隻是讓蛇妖更加惱怒。
荼宛惶恐,難道今要被這條惡心的蛇妖給吃掉?這實在是最惡心憋屈的死法,早知道還不如跟著狼妖,至少狼妖看起來沒這麼惡心。
蛇妖走到她跟前,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噬荼宛,荼宛本能捂住自己的頭,不敢麵對。
誰知一抬手,腰間的符咒掉出來,蛇妖被符咒發出的金光,重重彈出。
荼宛驚訝發現蛇妖掉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然後驚恐的逃離。
蛇妖逃離之後,黃色的符紙,便不再閃光,又恢複得稀鬆平常。荼宛不敢置信,這的一張符紙,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她撿起那張符紙,仔細一看,並無任何特別。然而剛才還有些陰霾的林子,此時迷霧散去,恢複成她記憶中的樣子。
所以,她果然是被這道符給救了?
荼宛先是一愣,然後驚喜的跳起來!
這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原本還有些擔心,如果狼妖追來該如何是好,此時此刻,這簡直是福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