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盜賊見李清波倒下,便有恃無恐地團團圍住任水秀母子,欲非禮任水秀。
一毛賊高聲喊道:“小心那幼兒!”
任水秀一聽聲音,已經知道這些人的來曆了。她厲聲道:“唐家少爺,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何故以死相逼?“
那唐大見被識破,反正船上也沒有外人,便扯下麵具,露出真容。厲聲道:“有仇!”稍停,又道:“你們和我家非親非故,為何非得要到我家去?去了也罷,為何還拿我家許多銀兩?拿了銀兩也罷,我爹還收你那小雜種為子,還要分我家產!分我家產也罷,我爹那老東西還真不要我了。真是氣死我也!此恨怎消?!”
任水秀聽了唐大一席話,知道這梁子結大了。辨解道:“銀兩是你爹賠償我家的船錢;還有,我兒救了你爺爺,你爹給的酬金。我們沒有無故要你家的銀兩。”
“放屁,如果你們不到我家,那有賠船之說?你們不到我家,我爺爺那老東西就不會氣死,哪來的酬金之說?”那唐大咆哮起來“你那臭小子連話都不會說,自己尚且不能照顧自己,他會看病?他救了我爺爺?分明是哄鬼的一派胡言!”
是的,誰信呢?任水秀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也是不會相信的。但是,這是眾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實啊,這哪裏是自己能亂說得了的呢?
任水秀知道今天遇到蠻不講理的貨色了。要在以往,早就嚇昏死去了,但現在丈夫生死尚且不知,兒子幼小,須要她保護,她要拚死相博,她說:“你要的銀兩都在此,你要就全拿回去,但須得放了我一家!”
“將死之人,還要給我談條件,門兒都沒有!”唐大吼道“要饒你也可以,但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啥條件?”
“一,給我當老婆;二,把你那臭小子扔到河裏去!”唐大厲聲道。
任水秀怒罵道:“無恥狗賊!我和你爹現在已經是親家關係,我兒是你弟弟,你怎能說出如此不堪的話,也不怕世人恥笑!要我給你做老婆,就如你非禮你媽一樣!”
唐大聽她罵的難聽,怒火中燒,便一刀劈了過去。眼看那刀就要落在任水秀身上,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道紅光一閃,唐大那刀被返彈了過來,剛好劈在一個毛賊的身上。那小毛賊殺豬也似的哀嚎起來。唐大不服氣,再一刀用力劈去,隻聽一聲脆響,那刀被振成了兩截,那刀刃碰在船壁上後又返彈回來打在唐大的腿上。唐大見狀,不敢造次,眾毛賊也被這眼前一幕驚呆,那裏還敢動手。
任水秀抱著兒子來到船頭,府下身去,用手探丈夫的鼻息。見丈夫鼻息已無,頓時悲從心起。她一手抱兒,一手抓起丈夫的手,放在胸前,放聲大哭起來,全然不顧身處險境。那李少山畢竟年幼,在母親懷中也呱呱啼哭起來。眾毛賊見狀,悄悄地來到任水秀身後,乘其不備,使勁往船下一推,任水秀連同兒子一起便掉落水裏。那唐大叫人把李清波也扔到了河裏。
任水秀的水性極好,她一手拖著丈夫,一手托著兒子,順江飄了下去……
就在這時,江裏突然躍起一巨大怪物,是魚非魚,用它那巨大的尾巴一甩,隻聽一聲巨響,船瞬時被打成粉碎,那些毛賊在水裏掙紮,那怪獸張開血盆大口,隻聽嘁嘁嚓嚓一陣亂響後,河麵上便沒了動靜,隻乘下那江麵上一團團的陰紅陰紅的血水。
在水裏,李少山那天罡五行真氣就不起作用了。隻能任由母親托著,還不時地喝上口水,慢慢地就沒了知覺。
李少山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和爹媽在一起在路上走呢,隻是身前身後跟了好多奇形怪狀的人。他很高興。隻要能和媽媽在一起,他就高興,因為,媽媽身上有他的糧倉呢。他忽然覺得很餓,要吃奶。但是,不管他如何哭鬧,媽媽也不理他,好象沒聽見。他很奇怪,媽媽不愛我了?他呱呱地大哭起來。
任水秀仍其哭鬧,表情木然。既沒有給他奶水喝,也沒有安撫李少山,隻是木然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