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餐廳裏所有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人感到可笑。他們知道納蘭已經壓抑的太久太久,如山的壓力讓這個二十七歲的青年沉重的背負了所有的悲傷和痛苦。沒有人可以傾訴,更無法去表達述說,尊貴榮光的背後滿是殘酷的現實和無情的變故。
此時的納蘭如同一隻赤裸裸的嬰孩,放棄了所有的掩飾和偽裝,這早已失去卻又無法挽留的一切,都在這氣氛溫馨的春夜裏得以發泄和放縱。
納蘭不是一個貪杯的人,酒對他來說並不惹他喜愛,甚至有些反感。可是今天他卻再一次倒在了這“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杯中之物麵前。
如同上次春節的酒醉,納蘭深夜如期的莫名醒來,這是他酒醉的特點。從來不吐,睡的特別快也特別踏實,可是清醒得也是很快。常人的宿醉往往持續到第二天的上午,他卻是子夜和淩晨就會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再也不會有丁點睡意。
揉揉惺忪的睡眼,嗓子眼出奇的幹澀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睛打算起身倒些水來。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嚇了一跳。
寬大的臥床周圍,從頭到腳依次趴著四個熟睡的少女,每個人都蜷坐著一張精致的小木椅上,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原來昨天酒醉的納蘭經過一番徹底的解壓式的痛哭發泄之後,竟然在餐台上呼呼大睡起來。和尚與瘋子無奈的把他如同一條死狗般的抬回了臥室,替他換上了睡衣蓋上了被子之後,就隨同各位戰友紛紛告辭離去。
本來慧雅和玉兒要留下照顧自己的哥哥,對玉兒來講,納蘭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哥哥,但從小就和納蘭一家相處的極為融洽,納蘭早已在她的心中宛若大哥哥般的親切存在。可是做為納蘭的專職秘書杜紫彤和保健醫生的上官若雪卻婉言勸走了二人。
令人驚訝的是俄羅斯美女娜塔莎拉著美國少女雪莉姑娘也不肯離去,理由竟然是怕納蘭出什麼意外好出手相助。反而勸說瓷娃娃和上官若雪回去休息。
其實任誰也猜不到這位俄羅斯性感美女乃是怕二人監守自盜,西方人對愛情的開明和大方真是讓人瞠目結舌。瓷娃娃和上官若雪自然不肯離去,於是四人示威式的堅持著守了大半夜。
這些情況納蘭顯然是一無所知,滿是內疚的輕輕推醒了幾位酣睡的美女,廢了好半天的勁,總算連推帶哄把她們打發回相鄰不遠的各自房間內。
回到房間的納蘭,不禁頭又變大了起來。對於感情他不是木訥,而是躲避和逃離,他顧忌的太多。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是明顯,這四位國籍不同的美女已經是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自己,並暗暗的各自較起勁來。這下可如何是好?本來一個杜紫彤就已經把他為難的不行不行的了,這又不知不覺中添了三位,這讓從來沒有過感情經驗的納蘭如何不頭痛不已呢。
拖又拖不得,拒絕哪個都不忍心她們難過和失望,可總不能一一笑納吧,這事納蘭是絕對幹不出來的。看來自己得選一個才能逃掉這無休止的“折磨”,可是選誰呢?自己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感情的事情,在戰場上可以酣暢淋漓,大殺四方。而在情場上納蘭十足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菜鳥初男。
太善良軟弱的男人就是特麼的沒有出息,納蘭在心中狠狠的把自己罵了一通。直到折騰到淩晨時分,朝陽升起的時候,仍然沒有想到任何辦法,這才索性把這無邊的煩惱拋在一旁,跑到洗手間裏來個冷水浴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起來。
為什麼一陣惱人的秋風
它將你的人我的情吹的無影無蹤?
為什麼你就隨著......
風呀風呀請你給我一個說明
是否它也珍惜懷念這一段情......
我去,這都多少年的古董歌了!納蘭隨手狠狠摘下房間裏一個古董留聲機上的唱片,撇在一旁,神情鬱悶的坐在寫字台前。就連想聽個歌曲,都跟自己過意不去,慌亂的內心更加心煩意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