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氣質更加顯眼的,是他的漆黑的雙眼,好像燃燒著鬼火那樣。他留著黑色的長發,可其中卻夾雜這一縷縷礙眼的斑白,更顯滄桑。
看得出,那曾經是一張俊秀而端莊的麵孔,如今卻變得如此威嚴又肅冷,令人不敢直視。
黑眼黑發?
是個羅馬人?
旋即,紅手套反應過來,透過被日照曬成的古銅膚色,窺見了原本的色彩。正因如此,才越發的呆滯。
亞洲人?一個亞洲人?
“初次見麵,紅手套閣下。”
被稱為調律師的男人坐在了他的麵前,平靜的凝視著他,自我介紹:“你可以稱呼我為調律師,一個……隻是偶然路過的旅人。”
好像在講笑話一樣,可是卻令人笑不出來。
“請放心,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對你進行酷刑折磨——你們羅馬人喜歡的那一套不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平靜的:“我想要跟你談一談,有關羅馬人、俄聯人對這一片土地所做的一牽
原本,與我無關的一黔…”
紅手套原本是想要嗤笑的,本應該不屑一顧。
可是當這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卻開始忍不住想要傾聽,感受到了好奇,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就好像黑夜之中有人舉起火把,向著他述真理那樣。
他應該在那一刻就選擇自殺的。
倘若他對羅馬還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忠誠存留的話。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聽見麵前的男人對他出的話語。
關於立場,關於責任,關於國家。
還有關於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應盡的責任。
關於如何成為一個男人。
關於……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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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之後,紅手套重新回到了駐軍的營地。
孤身一人。
他是音訊全無的作戰隊最後的幸存者。
在發現的瞬間,就被帶進了醫護室,仔細檢查——他的身體健康,整合陣線的人並沒有虐待他,就連斷掉的右手也遭遇了妥善的縫合與包紮。
緊接著,軍令官們則在禁閉室內進行了反複的詢問和盤查,質詢他曾經所遭遇的一牽
自始至終,紅手套一言不發。
隻是閉著眼睛。
可當眼睛偶爾睜開的時候,就冷厲而狂熱,好像時刻準備著為真理獻身一樣。
十八個時之後,經過了苛刻的拷問和各種藥劑的嚐試之後,刑訊官們沮喪的放棄了在紅手套身上的一切嚐試。
而再過了八個時之後,經過了短暫的睡眠和進食,紅手套走進了會議室裏——以整合陣線的使者的身份,見到了曾經自己所見到的那些人。
“出你的來意吧,曾經的紅手套閣下。”
手握著這些日子損失報告的駐軍將領漠然地:“就好像你以前的那些同僚一樣。告訴我,調律師的要求——那個瘋子究竟想要從我們的手裏得到什麼。”
“基礎的秩序,潔淨的飲水,和微不足道的藥物。”
紅手套笑了起來:“我們所欲求的,不,這一片土地上苦難人民們所渴望的,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