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一一為他抹去,就這麼,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而身上,早已冰濕一片,雨水如礪石般砸在她瘦弱的肩背上,可是,她卻如沒了知覺,隻是重複不停的坐著擦拭得動作。
然而,這一坐便是三天,不吃不喝,靈魂抽離般保持著同一姿勢,第一夜流淚後便再也沒有流過淚。
北蒼閔站在旁邊三天三夜,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令他再次心疼,當真是自己錯了麼?
這一次,死裏逃生,似乎明白了很多,再多的榮華富貴,也不及這人的真心,一輩子是多久,而他,又何曾得到過這樣的真心?
此刻,卻害怕麵對青嵐,連多看一眼,似乎,也是奢望!
更不敢承認這一切是他一手所造成的!
事情在第二天淩晨便被兩個王府的人知道了,此刻,喬依陌在飛羽的吩咐下已經被人抬下去治療。
而他,亦是帶著傷重的身子,守在這裏兩天兩夜了,他的心也一陣一陣抽痛著,為這樣一個女子而抽痛。
曾經,王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可是……
如今,連著最親的人也離她而去,老天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期間,三個人不曾說一句話,而青嵐懷裏的屍體早已覆上了厚厚的一層冰。
連著他自己的發絲,也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連著他自己的發絲,也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三天三夜,等到林雅文和無心聞訊趕來的時候,已是第四日淩晨,雪相對變小了,可是,路麵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每行一腳,都很困難。
而青嵐已經變成了一個冰人,她懷裏的紫蟠熙更是被雪所掩埋,隻露出一顆頭顱,臉幾乎與雪成了一個眼色,可那蜘蛛網般的東西卻毫不曾消除。
依舊,看不出原來的麵容!
“丫頭!”
“小東西!”
兩人均被眼前的情形幾乎嚇得停止呼吸,幾個大步跑到青嵐身旁,奈何,她已經與紫蟠熙被冰片所連接,一時無法將他們分開,而她的麵容沒有一絲痛苦,眼睛仍然睜著,像個冰雕那般。
卻美的令人窒息!
無心的心陣陣抽痛,他剛將事情查出了一些眉目,可是,還來不及告訴她,卻……
林雅文卻是用銀針插入她頭頂,護住了她微弱的心脈。
“快點將她移進暖和的地方,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通過剛剛為她把脈,他極為的擔心,此刻,必須盡快將她移入有溫度的地方。
而她似乎抱著必死之心,並無半點求生的意識。
聞言,無心心口一顫,顧不了太多,開始運功將她身上的冰化掉,林雅文則在一旁不停的搓著她冰冷的手掌,企圖喚回她一絲殘存的理智。
眼看冰化的差不多了,在飛羽的安排下,幾人手忙腳亂的將她抱回到了擎王府。
在一旁的北蒼閔並未阻止,隻是靜靜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才覺得自己盡是如此孤獨……
一到擎王府,飛羽便命人備了多盆炭火放進青嵐所躺的屋子裏,並將窗門緊關,看著屋子裏的溫度升高起來。
因為匆忙,並為將她安排在流雲居,而是就近的一間主房,林雅文將屋內能保暖的東西全部都蓋在了她身上,並不停的搓著她的手心與腳心,無心見狀,也坐下來,用自己的溫度為她取暖。
良久之後,她的臉不再那麼蒼白,林雅文才開始為她施針,無心卻細細的在她耳畔說著話……
宴都!兩國交戰的城!
兵營的帳篷裏,一身灰袍身材修長的男子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