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聞言麵麵相覷,突然一個煙霧彈丟到地上散開:“撤!”緊接著一聲渾厚的撤字,那些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怎麼回來了!”無心自小在無情閣成長,幹娘教會他的除了仇恨之外什麼都沒有,所以,他不懂什麼是情,唯獨他,卻還是偷偷聽來的。
他過去的二十年裏,除了殺人還是殺人,幹娘告訴他,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因為,能留戀的都被仇人殺害了,所以,他活著的宗旨便是報仇。
可對於一個女子救他,還是人生頭一遭!
“你不是在最好的時間也沒殺我麼?”青嵐邊清理著地上的草藥邊回他。
“三日誅?”無心見她並不怎麼搭理他,便將目光移向她手裏的綠色,此刻已快五更,天也有些蒙蒙亮,所以,一眼便可以認出她手裏的極致毒草,三日誅。
“嗯,毒死你正合適!”青嵐漠然瞅了他一眼,嘴角蠕了蠕,最後吐出幾個讓人吐血的字!
無心作勢抱著自己瑟了瑟,斜視她:“不是真的吧!”他平身最怕的便是與藥打交道,往日毒發都是幹娘威逼他,他才肯喝上那麼幾口,有幾次甚至用刀劃開了自己的皮肉,以減輕痛苦。
青嵐並未理他,這地方偏僻且潮濕,最適合三日誅的生長,況且,一般百姓根本不知道這是劇毒的毒藥,要不是野林那次被百獸襲擊,她也不知道這草藥的來曆。
將其清除雜質,而後在無心的走神中一把抓起他的手臂,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枚針:“忍著點!”掀眸瞅了他一眼。
接著,隻聽無心悶哼一聲,手肘內側已被劃開一道口子,隨著銀針的收回那本隻是細小的口子漸漸變大,最後像刀口般裂開,鮮血汩汩而流。
“又是毒……”無心疼得額頭隻冒汗,看著自己手上的口子漸漸裂開的口子,眼角直抽,並非他怕疼,而是這女人的手法也太匪夷所思了,況且,這哪家的姑娘一天到晚與毒打交道呢?
青嵐白了他一眼,從衣襟裏掏出一個藍色瓷瓶,望剛清理的藥草上灑些粉末,隻見那剛還鮮綠的藥草開始慢慢枯萎,而後溶成一小團,她將早準備好的兩小樹枝條兒當夾子,直接夾起那一團不知何物的東西敷在了他還在冒血的傷口上,扯下自己的外衫袖子為他包紮好。
直到一切完畢,無心也幾乎成了鬥雞眼,眼神一瞬也沒離開過她。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毒發為何要抓我麼?”青嵐整理好一切,起身俯視著他,有著女王的氣勢詢問著他。
無心感覺自己好多了,他深知這以毒攻毒的後果,但她敢這麼嚐試,他便可以信她,有些緩慢的起身,未受傷的手攙扶著旁邊的大樹,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已是他發病最輕鬆的一次!
可對青嵐的問題卻無法回答,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目的!
青嵐見狀冷笑一聲,他是這樣,林雅文也這般,沒鬼才怪!
纖細素白的小手撫上那半邊醜陋的胎記,眸光頓時犀利無比:“我這胎記不是普通的胎記吧!”
無心深瞳依舊如初,毫無異樣,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可能為一個女人而破裂。
“後會無期!”青嵐的耐心也已磨盡,不說!她自然會查出來,看來還得從她死去的娘身上查起,又或者是其他人……
不過,這個仇,害她受盡侮辱和折磨的這個人她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無心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嘴角劃開一絲弧度,從衣襟裏掏出一小瓷瓶,看著地上橫豎不齊的屍體,眸光森冷不已,不緊不慢揭開瓷瓶,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將裏麵的藥粉撒向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