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榮哭著對他說對不起,讓他原諒她,對這種有男朋友還出來亂搞的女人,冷子涵並沒有興趣,反而說是討厭到了極點。
那時候的冷子涵隻希望這個女人快點兒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她膽怯的眼神,在冷子涵的眼中有些讓人討厭,隻是冷嚴的突然到來,讓冷子涵不願意順從於冷嚴的幾句話,就將李欣榮趕走,這一切無非是源自於對冷嚴的恨。
於是這個女人在醫院裏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他四天,幫他洗臉,給他洗腳,坐在他麵前對著有些燙的粥,不停的吹著氣。
出院那天,李欣榮堅持送他回家,他沒有拒絕,隻是兩個人到了他家時,他清楚的看到,李欣榮在看到他的房子時,所流露出來的驚歎,羨慕和欲望。
李欣榮有認真的觀察過冷子涵的房間,這裏沒有女人來過的跡象,沒有女人的東西,即便隻是一根頭發。
對這樣的鑽石男,李欣榮是產生了貪念的,她像很多女人一樣,與她那個劈腿的男友進行對比,那男人沒房沒車,跟他住在出租屋裏不說,他的邋遢,汙穢,他的粗言陋語,和眼前溫文爾雅的冷子涵簡直是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接觸的層麵都很低,突然生命中出現冷子涵這樣的人,她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裏,然而她的製止力,卻讓她不可控製的迷戀上眼前的男人。
可是她的幻想沒有維持幾天,冷子涵就很認真的對她說,不要再與他聯係。
李欣榮很沮喪,有種幻想被無情打破的無助感,而事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雖然從懷孕的時間上來看,這個孩子明顯是她那個前男友的。
隻是最後想要和冷子涵扯上關係的心思,讓她不顧羞恥的來到艾維集團,不經過冷子涵的同意,便走上他,並聲稱是懷上了他的孩子。
隻是她的謊言,被冷嚴輕鬆的攻破,她當然沒有勇氣生下這個孩子,像冷子涵這樣的條件,出錢做個DNA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一旦被揭穿,難道自己還要為自己那個不能依靠的前男友養孩子嗎?
李欣榮完全不敢冒這個險,從冷子涵那出來,就跑醫院去做掉了這個孩子。
她本以為他們之間就這麼完了,直到有一天冷子涵又主動的找上了她,還將她帶到了家裏去住。
而冷子涵之所以找上李欣榮,也是因為她跑到公司裏鬧,給他的形象造成了損害,尤其是在夏莎的麵前,冷子涵覺得自己丟了臉。
所以他產生了一種想要報複的欲望,重新找上她,用她的身體來發泄自己身體的欲望,為了緩解對夏莎的幻想,他讓李欣榮穿上了和夏莎同款的衣服;而看著夏莎和他的疏離,冷子涵又將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在李欣榮的身上,於是那一晚,他借著酒精的作用,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手。
第一次,冷子涵也覺得自己似乎很混蛋,可是李欣榮卻忍著自己身上的青腫,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對著他賠著笑,照常的起床為他煮飯,為他洗燙衣服,為他穿上鞋子,每天站在門口,像一個迎賓員一樣的站在門口等著他回家,然後蹲在地上,將拖鞋穿在他的腳上。
這個女人的卑微,在冷子涵看來,不過是為了追求優越的生活,為了錢,為了這些所謂的身外的光鮮亮麗,甘願舍棄尊嚴罷了。
李欣榮越是卑微越是順從,在冷子涵的眼裏就越是一文不值,直到有一天,這個卑微而懦弱的女人,和他開口,說要離開。
冷子涵沒有一句挽留,甚至覺得和扔掉一件垃圾沒有什麼區別,直到從那晚開始,冷子涵發現自己的家空了,沒有人紮著圍裙將飯菜放在他的眼前,沒有人將衣服熨燙幹淨,幫他穿上,更沒有人任由他發泄。
不過還好,這樣的不適也隨著夏莎和冷嚴的離婚而被淡化,冷子涵開始想著要如何喚起夏莎對自己的注意,為了消除夏莎對他的抵觸,他決定隱藏自己心中的愛慕,而是努力的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她。
為了讓這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自然,他去了婚介公司,並邀請夏莎陪著他同去。
這個辦法實施起來確實有效,夏莎對他的戒備心理明顯的小了。隻是事情偏偏不隨人願,夏莎遭遇了劫匪,而偏偏冒死救出她的人是冷嚴。
他曾以為隻要他悉心的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就可以爭取到她,可是夏莎卻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沒有一句告別,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原來他在她的心中,終究什麼也不是。
冷子涵是懷疑唐燁磊的,可是又沒有證據,而自己又是他所有計劃中的參與者,撕破臉這種事,也是需要勇氣的。
直到夏莎消失後近兩年後,當他在餐廳裏和客戶談完事情,自己一個人在餐廳裏繼續喝著手邊的紅酒時,一個外貌雖不出眾,但臉上卻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談的女人,進入了冷子涵的視線。
當他的目光在這個有著巨大變化的李欣榮身上凝滯時,李欣榮也發現了冷子涵炙熱的目光。
李欣榮對著客戶笑著道:“不好意思,洪先生,我今天有點兒事,恐怕要先失陪一下了。”
男士有些意猶未盡的道:“能和李小姐談話,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希望我們能早日再見。”
李欣榮優雅的笑了笑,輕輕頷首,目送著洪先生的離開,眼光落在冷子涵身上時,微微的勾起了笑容。
冷子涵主動的走到了李欣榮的桌子對麵,坐了下來,“你的變化真大。”
李欣榮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一身鵝黃色的及膝蕾絲裙,白色的高跟鞋,還有認真整理過的頭發,這樣的她,確實讓她比從前自信了許多。再加上這幾年在工作中的磨練,李欣榮可以說是從裏到外的發生了變化。
“還好,這種變化讓我很享受。”
在李欣榮的眼中,冷子涵再也看不到曾經那個怯懦的,唯命是從,聽從命運的女人。這樣的李欣榮,在冷子涵的眼中是新鮮的,是不同的,甚至是迷人的。
“你呢?你和夏莎有進展了嗎?”李欣榮喝了一口咖啡,假裝閑聊一般的問著,低垂的眼瞼,讓冷子涵看不到她眼中的任何情愫,在他的角度,看到的隻是一種無所謂答案的閑聊。
冷子涵自嘲的笑了笑,“夏莎如同人間了,別說是進展,如今想見上一麵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了。”
李欣榮手中的咖啡杯頓了一下,“那你現在還和從前一樣嗎?”
冷子涵搖了搖頭,“夏莎消失的兩年,我才想明白,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或許她對我來說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女人,她的一生注定不是我的,我又何必再執著的強求。”
李欣榮用小勺輕輕的攪動著咖啡杯,“那你的心現在有力氣去愛別人了嗎?”
冷子涵揶揄的笑道:“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想我不會再拒絕了,難道還想真的當和尚不成嗎?”
聽著冷子涵的話,李欣榮微微的垂了一下頭,隨即將頭抬起,自然的笑問道:“你看我,有沒有可能,成為你心目中的選擇?”
冷子涵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著李欣榮微笑的臉,一時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和你開玩笑的,不必當真。”李欣榮將被子中的最後一點兒咖啡喝盡,從椅子上站立起來,“不好意思,不能再繼續陪你聊了,我還有事,再見。”
冷子涵心裏立刻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不準備把你的新手機號告訴我嗎?”
李欣榮凝視著冷子涵,“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換了?”
“因為打過很多次,都沒有人接聽。”
“為什麼還要給我打電話?”
冷子涵的十根手指扣在一起,“因為有的時候會想你。”
李欣榮微微仰起頭,貝齒咬著嘴唇,眼中的一層薄霧說不清是歡喜還是對那段屈辱過去的安慰和祭奠。
“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還要想我?是不是沒有人再願意為你穿上那些該死的衣服,還是沒有人心甘情願的任你當做出氣筒?”
冷子涵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不是那樣的。”
“子涵,我承認,最開始的我,是看中了你有錢,而且你不但有錢,而且長的還這麼的好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有一天還能和你這樣的人做男女朋友。我小心的嗬護,卑微的祈求你能喜歡上我,不過我很慶幸,自己認識了夏莎,是她教會我一個女人,不能搖尾乞憐,更要認真的活著,活得獨立,活的自信,依靠自己。如今我做到了,我覺得我開始活的像一個人,所以子涵,我很想知道,如果是現在我的,你還會像從前那樣對我嗎?”
有些東西會隨著時間而淡漠,而有些失落,卻刻在心裏,隨著時間越熬越濃。
李欣榮拿起椅子上的手提包,從冷子涵的身邊走過。
“欣榮。”冷子涵的手突然抬起來,抓住了李欣榮的手,李欣榮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想要將自己的手抽離,卻被冷子涵握的更緊。
“我們重新開始吧。”冷子涵不知道現在說這句話是不是太過突兀,然而這就是此刻他最真實的想法,即便是夏莎在這裏,他也想將這句話對李欣榮說出口。
“我不想再做替代品了。”李欣榮的手從冷子涵的手中脫離,冷子涵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
看著李欣榮離開,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有些人無法取代。
那之後,冷子涵便開始打聽李欣榮的情況,才知道她已經不再說過去那個吃嗟來之食的小女人,而是成了一家公司的銷售總監,雖然沒有很高文化的她,卻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真誠,在這個商圈摸爬滾打了過來。
然後他每天開始拿著一束紅色的玫瑰花,站在李欣榮的公司樓下,等著她下班。
第一天,她裝作沒有看見他;第二天,有同事開始議論,她依舊躲著他;第三天,她走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讓他別在騷擾她。
……
“你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我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你騷擾到我了。”
“可最開始騷擾我的人是你。”
李欣榮一笑,“那又如何?將我推開的人不也是你嗎?”
“我已經被你推開過一百次了,這一次你還是要推開我嗎?”冷子涵看著李欣榮,見她還有繼續回絕的意味,莞爾一笑,將那束從很多天以前開始,她就會收下的鮮花,放在她的手中,轉身離開。
“喂,你幹什麼去?”這些日子以來,冷子涵還是第一次先行轉身離開。
“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女朋友,那麼我就隻好說算了。”冷子涵擺擺手,像是在告訴李欣榮,這是最後一次。
李欣榮咬咬嘴唇,看著冷子涵的離自己越來越遠,嘟著嘴道:“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
冷子涵轉過身,張開手臂,“這是最後一次,來還是放棄?”
李欣榮害怕會再次失去冷子涵,所有的堅持和固執,都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欣榮快走了幾步,接受了冷子涵的懷抱,有些擔憂的問道:“會不會又覺得我輕賤?”
冷子涵從自己的西服口袋中拿出一枚戒指,“如果對我的誠意不放心,我邀請你和我一同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