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嚴站在曲誌傑和徐菲菲的身邊,“看來我出來晚了,雨澤的母親到底是誰啊?認識嗎?”
徐菲菲搖搖頭,“反正我們不認識,誰知道你是否認識呢。”
冷嚴的目光轉向曲誌傑,徐菲菲用手肘抵了一下他的腰部,曲誌傑驚慌失措地急忙應和著點點頭,“確實不認識,誰知道呢。”
冷嚴看著兩個人奇怪的反應,眉頭微微一簇,可是他的心早就不平靜了,雖然很多年過去了,即便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隻是瞬間的閃過,可是依舊帶著一股無法忽略的熟悉感。
而徐菲菲兩個人的反應,視乎印證了自己心中閃過的那個不可能的想法。
冷嚴維持著外表的平靜,對著曲誌傑伸出手,“你的電話呢?”
曲誌傑不明所以的將自己的電話交到冷嚴的手中,冷嚴拿過曲誌傑的電話,看了一眼,剛剛被單雨澤撥出去的號碼,快速的記在心裏,將電話扔回到曲誌傑的手中,“我回去了。”
冷嚴說著大步流星的走向車場,去取自己的車。
片刻功夫,冷嚴的車就在兩個人的身邊飛馳而過,那樣的車速,讓兩個人心裏不免為他的安全擔心。
徐菲菲有些擔憂地道:“你說他是不是看見了。”
“不應該吧,他出來的時候夏莎已經離開了。”
“或許腦袋開竅了呢。”
“可是夏莎已經結婚了,這打擊恐怕要比她沒有消息還殘忍吧。”
曲誌傑說完,兩個人都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每一個路口,都成了冷嚴追上那輛車的障礙,冷嚴回到自己的公寓,翻出那些兒時的老照片,即便是他自己,也覺得單雨澤與自己是那樣的相似,可是為什麼?冷嚴不明白,怎麼可能,不是明明說過,夏莎在那次事故中已經流產了嗎?
這一定隻是巧合,冷嚴這樣的對自己說著,可是心裏卻依舊沸騰,若是真的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為什麼會將孩子郵寄給自己,而且還是說是生日驚喜。
冷嚴無法平靜下來,不停的來回踱著腳步,心砰砰的跳的厲害。
他無法再繼續猜測下去,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嘟~嘟~嘟~”每一聲都讓冷嚴的心裏繃得緊緊的,因為害怕,期待那邊真的是他思念的女人,但又很害怕,害怕若真的是她,自己應該和她說些什麼,害怕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他在她的口中已經成了不相幹的人。
電話響了好多聲,對方也沒有將電話接起,冷嚴苦笑了一下,明明是個男兒,卻在此時,有想哭的衝動。
這幾年,他總是幻想某一天的某一個時辰,夏莎會想起他,撥通他的電話,告訴他,她後悔離開了,她想他了,她想回來了。
所以這些年過去,冷嚴的電話一直沒有換過號碼,也隨時保持著開機狀態,他甚至想過,若是夏莎想要回心轉意,他要不要奚落她,刺激她,然後再接受她。
沒錯,這些年,即便有過怨,即便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變得越來越渺茫,可是無論多少次,冷嚴從來沒有改變過的,就是每一個答案的最終,都是希望能和夏莎再續前緣。
就在他失落的以為,夏莎不會接聽他電話時,一個魂牽夢繞了多年的聲音,如同雷擊一般擊在冷嚴的身上。
“冷嚴,你還好嗎?”
冷嚴控製著眼中漸漸泛起的薄霧,“你覺得我會好嗎?”
夏莎在電話另一端沉默,這質問要比什麼話都來得讓她心疼,這幾年,她又何嚐好過。
“你一定過的很好吧?否則怎麼會一直不舍得回來。”
“恨我嗎?”
“恨!”冷嚴揚起下顎,控製著即將要失控的眼淚。
“能原諒我嗎?”
“先讓我見到你,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你在哪?”冷嚴的聲音中帶著急迫,和無法控製的渴望。
“你猜。”夏莎的聲音不似冷嚴,這一刻反而平靜了許多。
“你大爺的夏莎,我******要是能猜到你在哪,早就把你抓回來,關小黑屋了,還由著你和我玩失蹤這麼多年?”
一陣短暫的寂靜,冷嚴以為夏莎在猶豫,以為她又想躲著不肯見他,“夏莎,你給我說話,別讓我親自把你揪出來。”
突然電話裏想起了鋼琴的聲音,耳熟能詳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緩緩的從電話的另一端流淌出來。
雖沒有語言,然而這首曲子似乎已經給了他想要的答案,鋼琴的聲音,不僅僅是透過了電話,更穿透了厚厚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