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得有多長時間沒有理睬自己的同桌。仿佛她就隻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人一樣,我依舊像一個人時那樣“上課”。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中的某一個角落,沒有同桌陪同上課。
按照老師的來話,和我坐在一起的人最後都會被我給毀掉。於是,所有的老師都將我視為班級中的害蟲,將我流放到任何一個角落。有時是教室後門,與拖布和掃把為伍,有時則是前門口,順便幫忙守著門口。
在前門口坐的時候,我時常會被風吹來的粉筆塵嗆到。
可對此,我卻毫無怨言,因為那飄來飄去的粉塵,總是能讓我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承認那時的我很淘,但我並不認為我會給任何人帶來任何的災難。那時,若不是我的成績還說得過去,估計我會被老師勒令退學,緊緊因為那莫須有的罪名。
有些時候,身為“孩子”的我們,缺少的不是那孜孜不倦的教誨,而是一點點的理解和關心。如果老師們能夠細細地了解我的話,我想,他們一定不會再對我有任何的誤解。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做不得真。
一個人上課時,我可以隨意地脫鞋,甚至用值日生用來打水的桶洗腳!
上次在教室裏洗腳時,我順便洗了洗自己的襪子。擰幹後,用筆紮緊可憐的襪子,然後任由它們在窗外的微風中“飛翔”。
看著被風吹的圓鼓鼓的襪子,我好似看到了迎風而揚的圓筒風箏。這讓我的課堂生活變得有趣的多!
可自從景陌出現後,我所有的課堂福利都沒有了。
這讓我對景陌這個女生的敵意更大了!
景陌的性格有點像冰山美人,你不理她,她也不會理你。
她一天的時間仿佛都用在了學習上,除了與學習有關的事情外,我沒有看到過她做其它任何事情,哪怕是看我一眼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她還和我不熟吧!我總是這樣想著。
所以,當她主動和我說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劉邪同學,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上課睡覺的時候打呼嚕,很吵的!”
“……”
看著景陌,我楞了許久。我不知道她的腦袋裏究竟裝著什麼。
我第一個同桌和我所說的第一句話,是這麼的出乎我的意料,那時的我,不斷地在心裏重複著“讓我去死”這四個字,因為隻有這四個字,才能最真切地表達出我的感受。
相比而言,我更喜歡將另一次對白當做我與自己同桌之間的第一次對話。
一堂數學課上,數學老師元斌安排了一次小小的比賽。比賽的內容是全班同學看誰先正確的算出他所出的題。
我喜歡將那個嚴謹卻不失冷幽默的老師親切地稱呼為“元寶”,因為他總是包容我的種種壞習慣,並且堅信我是專門為數學而生的存在。
本來,對於這樣無所謂的比賽我是懶得去認真的。可當我還隻是做到一半的時候,我的同桌便宣布了她的答案。並且在元斌一臉震驚的神情下,他宣布了她的答案是正確的。
元斌有他震驚的理由,這道題是他在近十幾年的數學任教生涯中所“精選”出的“精英”。往年的他在給其它屆的學生出這道題時,情況可完全不是這樣的,那時他的學生,總是要過很久才能得出答案,且答案還不一定是正確的。
看著元斌一臉吃驚且驚喜地看著景陌,我感覺自己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了,我怒不可釋。在沒有她之前,元斌那種炙熱的眼神隻為我而存在。
“哼!有什麼可得意的,我也可以那麼快做出來。”
我心裏不服氣地想道。
雖然景陌並沒有任何得意的舉動,但我還是將她冷漠,仿佛這一切對她隻是小意思的表情當做了她得意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