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古人拖拉成習?霍庭辦事的效率不知多高!
這種簡單的算術自然難不倒莊然,一番測試之後,霍庭滿意地點頭。
不但默許她搬回霍家,還立刻將一家古玩店和玉器店撥到她名下,讓她試著打理一個月。
原以為霍庭既已拋妻棄子十年,想要得到他的認同,進入霍家的族譜,應該很有一番曲折,哪知竟然一帆風順。
莊然也沒那麼二缺,事情進展如此順利,顯然得益於百裏晗從中斡旋。
她不禁開始好奇……百裏晗與霍庭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雖然不能確定為了這次會麵,他暗中與霍庭做了什麼交易,但可以確定的是……從此,她又欠他一份人情。
離開茗雅茶樓之後,百裏晗並未去七星閣,而是返回了城南的住所,直奔莊然所住的小院。
百裏晗並未急著進入,而是在院牆下遠遠的觀望。
太陽掛在山坡,照著樹影,勾勒出庭院的輪廊,安靜而從容。
他從袖中掣出幾張用丹砂畫了許多奇怪的符號的黃紙,端詳了數遍,彎唇,逸出一抹極陰冷的微笑。
“坎,震,離……”他嘴中低喃,左手曲指計算方位,慢慢在院中踱步,每找到一個方位,就貼下一張符咒。
不過片刻功夫,已繞小院一周,確定把逃走的路線封死,這才從容舉步,回到臥房之外,將最後一道符咒貼在門上。
百裏晗將一裝滿清水的銅盆置於院中,曲指,彈出三顆石子,冷聲喚道:“妖孽,出來吧!”
寶兒睡得正熟,被敲門聲驚醒,猛地翻身坐起,聽出是百裏晗的聲音,急急躍上房梁,從窗戶向外偷。
百裏晗瞥到盆中清水裏影子晃動,優雅地微笑:“我道是誰,原來是隻不成氣候的小狼崽!”
寶兒吃了一驚,立刻將身蜷起來,跳到後窗往外觀察,試圖逃走。
這一瞧,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綠樹婆娑的院子,不知何時,竟然燃起了一圈火牆!
火勢越來越強,迅速朝房間逼近,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硫磺的味道。
盡管他已可幻化成人形,仍然無法克服狼族對火的天生的畏懼感。
他焦急地在房中轉著圈,試圖尋找一個安全的突破口。
而院外,百裏晗優雅而清潤的聲音還在不急不慢地陳述:“嗯,讓我猜猜看,你是……雪球,對不對?啊,不對,也許該稱你一聲寶兒?哈哈哈……”
這突如其來的大笑,讓寶兒渾身寒毛倒豎。
百裏晗忽地斂了笑容,絕美的臉寵罩上一層寒霜:“交出狼王令,饒你不死!”
他修行不夠,幻化成人的話,絕對不是百裏晗的對手。
恢複原狀,也許還可占得一絲生機。
“對嘛,這才乖……”見他自投羅網,百裏晗嘿嘿幹笑幾聲,笑得雪球心裏嗖嗖地直冒寒氣。
它警惕地抬目四掃,驚見院中黃符飄飄,在它將要觸及百裏晗的前一刻,空中劈啪做響,數道不同顏色的閃電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它彈開。
雪球避之不及,百忙中將身體蜷成球狀,就地一滾,滾出數丈之遠。
它剛要吐一口氣,誰知那網兜竟似長了眼睛般窮追不舍。
它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閃,轉,騰,挪,跳,躥……可,不管它怎麼躲,竟然始終無法擺脫。
“離火陰陽兜?”雪球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驚嚷。
百裏晗陰冷一笑:“既然識得厲害,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乖乖束手就擒,交出狼王令的好。看在與慕容的交情上,繞你一條性命。”
“你是什麼人?”雪球驚駭莫名。
離火陰陽兜屬於仙家物品,凡間道士修行再厲害,也不可能習得操控它的咒語!
“你的主人。”百裏晗冷笑。
“放屁!”雪球破口大罵。
它連狼族舊主孤獨鬱的帳都不買,怎麼可能會服從來曆不明的凡人?
可惜,它傷重未愈,戰得幾個回合,已是氣喘如牛,身體多處被離火兜打中,鮮血淋漓。
“好,”百裏晗優雅地立在院中,衣袂飄飄,低醇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心狠!”
說著話,他將左手掌緩緩抬起,掌心微微向內屈起,右手虛握,捏了個口訣,掌心中嘣地冒出一團球形火焰,呼嘯著向雪球飛去。
雪球縱身躥躍閃避。
“好牲畜,看你能堅持多久?”百裏晗冷笑連連,掌中不斷飛出火球。
一時間,院中足球大小的火團漫天飛舞,雪球縱高躥低,稍一不慎,腰部,肩膀,後腿同時被打個正著,嗥地一聲慘叫,從半空中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