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令這麼珍貴,豈會放在她的身上?
“你們兩人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忽聽一道聲音,從籬笆外傳了過來。
蘇解語駭得臉都變了色,僵著身子慢慢地轉過身來:“白,白公子。”
白雲遏長身玉立,隔著一道籬笆狐疑地上下打量二人:“做啥壞事了,臉都變色了。”
“沒事……”寶兒仰起頭,笑得一臉燦爛:“我們在找雪球呢……”
“找雪球?”白雲遏瞪著寶兒。
臭小子,那不就是你自己嗎?在糊弄誰呢?
“是,是呀……”蘇解語也慢慢鎮定下來:“從昨晚開始,雪球就沒見蹤影,它身上還有傷呢……”
這話本來是托詞,但說著說著,真的開始擔心那條漂亮的狗狗了。
“可不是?”寶兒煞有介事地道:“哥那麼喜歡它,我怕他醒來著急,隻好偷偷找咯……”
他一邊說,一邊衝白雲遏擠了擠眼睛。
“哦……”白雲遏會意,淡淡地道:“我怕它驚嚇了王爺,把它送到別處去了。”
“哦……”蘇解語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莊然醒來時,未時已過。
她打了個嗬欠,伸著懶腰從房中走出來,忽見院中開得姹紫嫣紅,熱鬧一片的菊花叢裏,並肩站著兩道修長的身形。
左邊這位,白衣勝雪,衣袂飄飄,烏黑的長發隻用一條白綢鬆鬆地束著,瀑布一樣披泄在肩頭,姿態優雅如蘭。
右邊那位,紫色蟒袍,玉帶圍腰,頭戴玉冠,展角官帽下,一絲亂發也無,筆直地站在菊花叢中,身姿挺拔如鬆。
莊然的懶腰伸到一半,怔怔地看著眼前一幕,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怪了,百裏晗不是說短時間裏不想見慕容鐸嗎?還千叮萬囑,要自己不能透露他的行蹤,怎麼這會子自投羅網了?
聽到腳步聲,菊花叢中二人同時回過頭來。
“慕容,”百裏晗搶先說話:“這位想必就是霍青玉,霍公子了?”
慕容鐸看著莊然,一絲嘲諷掠過眼底,轉瞬即逝。
他唇角一彎,浮起一絲淺笑:“我給兩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百裏晗,這位是霍青玉。”
“霍公子,久仰。”百裏晗神色自若,朝莊然拱了拱手。
莊然胡亂點了點頭,目光停在百裏晗臉上:“久仰……”
慕容鐸輕聲嘲諷:“人人都誇說公子溫潤如玉,相貌清俊飄逸,雅似仙人。依我看,這位霍兄弟可也並不遜於百裏兄呢……”
莊然臉一紅:“公子是人中龍鳳,霍某不過一介寒儒,豈敢與之比肩?”
百裏晗並不避諱,目不轉睛地盯著莊然看了好一陣,這才轉過頭來,調侃:“慕容好福氣,手底下個個是人中龍鳳。霍兄眉目清朗,風采翩然,端的是美玉無瑕,百裏自愧不如。”
慕容鐸見他不但未認出莊然,似乎連一點訝異之色都沒有,不覺生出一些狐疑。
他第一次見到霍青玉時,雖不能確定他就是莊然,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極為強烈。
以百裏晗對莊然的關心,為何一絲異樣也察覺不到?
正思忖之間,莊然的腹中忽地傳來咕嚕一聲響,她頓時漲紅了臉,尷尬地垂下頭去。
“聽說霍兄昨晚為慕容忙了一晚,天亮才睡,真是辛苦了……”百裏晗不著痕跡地替她解圍。
“呃……”莊然乘機腳底抹油,掉頭就跑:“我去用飯,不打擾兩位雅興。”
百裏晗目送著她削瘦的身子迅速沒入林蔭小道,這才轉過頭來,若有所思地道:“慕容,你覺不覺得這位霍兄,酷似某位故人?”
慕容鐸心中撲通一跳,索性直接挑明:“你指莊然吧?”
看來,是他誤會了。
百裏並非沒有察覺,隻是他城府較深,人前不露聲色罷了。
“難道不象?”百裏晗挑眉,一臉研判地看著他。
他賴到別院來住,不會沒有目的吧?是不是已經看穿了莊然的偽裝,心存故意,為接近她而來?
慕容鐸神色鎮定,緩緩搖頭:“乍看確實有些相似,當初我也曾這麼認為,還曾調查了一翻。不過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他跟莊然是截然不同的性子,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這麼看來,倒是我多心了。”百裏晗不動聲色。
“青玉,你過來……”
莊然自花園出來,見白雲遏站在水榭向自己招手,於是折向他而去。見他一臉嚴肅,不覺出語調侃:“幹嘛偷偷摸摸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