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郊外，慕錦兮才知道，一起出來遊玩的不僅有路逍遙，還有好多人，除了淩風，幾乎所有的人來了。
看著等在前方的人，慕錦兮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側頭看向江寒澈。
“江寒澈，這是你安排的？”
江寒澈攬著她的肩膀，麵不改色的點點頭，似乎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樣子。
慕錦兮放棄了掙紮，算了，一起就一起吧，這裏麵好些人，她都好久沒有見過了，最後的最後，與他們在一起，就算是為她送行。
將來，在無盡的生命中，想起這些，她至少還有些回憶。
“大小姐。”珠兒跑過來，再次看到慕錦兮，激動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大小姐，終於見到你了，珠兒以為——”
慕錦兮瞪了她一眼，打斷她後麵的話。
“不吉利的話就不要說了，難得我們大家能一起出來，都想想開心的事情，若是有什麼心願的，可以跟我說一下，條件允許，我會幫你們實現。”
慕錦兮說這些話，一來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二來，她確實可以幫他們實現一些願望！比如，讓他們的生活，少一點苦難，多一點美好。
可是——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周圍卻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的望著她，眼底神色複雜。
慕錦兮被他們看的有點懵，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毀容了嗎？”
“大小姐。”珠兒撲過去，“大小姐，珠兒唯一的願望便是希望大小姐您能幸福。”
慕錦兮的眼眶，暮的濕潤了一下。
幸福！她多麼渴望的東西，也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享受的東西！
“本王妃當然會幸福，還用你希望嗎？”慕錦兮佯裝生氣的瞪了她一眼，卻飛快的移開了視線，威脅道：“好了，大家都出來玩，就該開開心心的，別把氣氛弄得這麼傷感，再哭就讓你回去。”
珠兒忙擦掉眼淚，“奴婢不哭了，奴婢不哭了！”話雖如此，可她越擦，淚水便落得越快。
剛剛，她正巧經過大廳，聽到了江寒澈與淩風的對話，雖然——她很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卻怎麼也控製不住。
一想到——
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江寒澈皺著眉頭，想到在大廳時的情形，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感受到他神色的變化，珠兒立即收拾了一下心情，卻更想哭了，匆匆朝慕錦兮行了個禮，便跑到一邊去了。
慕錦兮剛要跟過去看看，便有一個人站在了她麵前。
“王妃。”
“……”慕錦兮看著眼前的人，許久，才認出來，“赫雷？！”
慕錦兮震驚的看著赫雷，直到此刻，她依然有些難以置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赫雷嗎？以前，他雖然不出彩，甚至在主子光芒背後，很容易就讓人忽視了，可說到底，也是個青年才俊，可現在——
身子佝僂著，兩鬢白發蒼蒼，黝黑的臉上滿是周圍，一雙眼睛暗淡無光，仿佛蒙了一層灰色一樣，渾濁不堪！
這真的是赫雷？
“是。”赫雷應了一聲，連聲音都是蒼老的，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