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

死氣沉沉的聲音總是能讓人抓狂的欲望。

“不想對我說點別的?”範沁做故放鬆般的問道。

“提前祝福你的那個他有好福氣,能娶到你這樣的女子。”這是左如故的真心話。

“所以你是承認你沒這福氣咯。”這是他們結婚以來聊天最愉快的一次,以前的都太過公式化。

範沁笑,笑得很開心,人一旦放下包袱,便會卸去那些虛無的包裝,讓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現。

而人最可貴的便是那真實的一麵。

“恩,是我沒這福氣。”若是他有這般福氣的話,又豈會被一個女人折騰來折騰去的折磨得不成人形?

左如故的話裏隱隱帶笑。

“好吧,那我就把福氣轉讓給下一位咯,也算是我給你的一種解脫吧。祝你好運。”

範沁在黑暗中來了個完美的轉身,就算是黑漆漆的一片,左如故還是看到了她嘴角那抹自我解放的笑意。

當初的執念,讓兩人互相折磨,今日這般友好放手,卻也是最好的抉擇。

範沁的辦事效率很快很高,兩人結婚一年多最後以範沁提出離婚作為結束,離婚依舊跟結婚一般,高調,張揚。

離婚協議上簽字的那一天,範沁問他,“都已經這般高調,這次她應該能知道了吧。”

“她不會知道。”他很篤定。

既然當初結婚不知,今日離婚她便也不會知,就像他不知她在哪,不知她的生死,更不知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很久以前,她纏著他說,“左老師,我們要個孩子吧。”想必孩子便是那時候來的吧。

老天這也算是待他不薄吧。

四月末,她離開應該是有三年零四個月了吧。

他最終還是敗給了她,搭上了去往美國的航機。

出發前,陽瑞給了他舒暢的電話,他說,“舒倪手術的日子還沒有定好,你去之前先打個電話吧,好讓他有個準備。”

宋希曼嚷嚷著要一起過去,被陽瑞給製止了。

可是,當左如故懷著萬分忐忑的心情來到指定地點的時候卻再次被告知,舒倪他們一家已經搬離了。

站在門外,左如故仰頭悲哀。

“你好,請問舒倪一家是否住在這裏?”

開門的管家很紳士的回答他,“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舒先生一家已於數日前離開了。”

“那您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這個我不知,不過他們是跟著秦先生親來的樸醫生走的,你或許可以去問問秦先生。”

“秦先生?哪個秦先生?”

“很帥的一個東方小夥子,經常來這裏的,樸醫生就是他介紹的,這次舒小姐的手術很成功,也多虧了樸醫生呢。”

哦,原來如此。

四月的天,陰晴不定,卻很涼爽,天色漸漸暗下來,似乎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襲。

這便是他此時的心情,飄忽不定。

左如故真是恨透了這種感覺,捉摸不透,行蹤不定,好不容易定下的決心現在卻撲了個空,舒倪,你真夠可以的。

給秦照打電話是他不願的,可卻是最簡便的。

“你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