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縈兒踮起腳尖,拿起桌子上的畫仔細看著,說:“爹爹,很重要的人是有多重要啊?”
夕決看著畫像上的人,目光迷離,慢慢地說:“很重要的人,就是特別重要,一輩子都記在心裏,無法往懷。”
“哦。”小縈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把手中的畫像放在桌之上,轉過身子笑吟吟的看著夕決,說:“爹爹,你以後不用再吃那麼苦的藥了。剛才我去找千度弟弟玩,聽到伯伯和嬸嬸說,隻要他告訴爹爹沈鈺死了,爹爹病就好了,爹爹就,爹爹你怎麼了?”
“你剛才說什麼?”
“爹爹你怎麼了?”
“不是這句,你剛才說沈鈺怎麼了?”
“沈鈺?”
小縈兒皺了皺眉頭,然後想起來了,說:“伯伯和嬸嬸說,沈鈺死了,伯伯還說隻要告訴爹爹沈鈺死了,爹爹就會死心了,就不會,啊!——”
看到夕決嘔出一大口血,小縈兒被嚇得失聲尖叫!
“爹爹你怎麼了?爹爹……娘親,娘親,嗚嗚,嗚嗚……”小縈兒嚇壞了,哭著跑了出去,“娘親你在哪,娘親你在哪啊!嗚嗚,嗚嗚……”
小縈兒哭聲驚動了華逸等人。
簡單詢問事情經過後,華逸立刻趕到書房。
書房內,夕決坐在書案前,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桌子上那張還未完成的畫像,被大片鮮血覆蓋,像是給還未完成的畫像補了一件鮮紅的衣裳。
夕決雙目空洞的盯著身穿“赤色衣裳”的沈鈺,四目相視,他仿佛聽見沈鈺笑著喚他“阿決……”。
“噗!——”
又是一大口鮮血……
遮蓋住了那雙眼睛,那張臉……
“阿決!”
聽到有人喚他,夕決緩緩把臉抬起來,帶血的唇低顫,心也在顫抖,“沈鈺死了嗎?”
“阿決……”
看著畫像上觸目心境的血跡,華逸一個心沉入穀底。
他怎麼都沒想到,阿決對沈鈺的感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他真的錯了麼?
“他怎麼死的?”
夕決聲淡如風,了無生氣。
“阿決”
“你殺了他?”
“……”
“我懂了……”
夕決緩緩閉上眼睛,身子癱靠在椅背上,淚水從他眼角不停滑落,如一條川流不止的小溪,他嘴唇微動,無聲的喊著“沈鈺,沈鈺……”
“阿決,我”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華逸還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說:“吃了,我便出去。”
夕決睜開眼睛,沒有反抗,順從的服下裏麵的藥丸。
看到夕決服下藥,華逸才走了出去。
華逸出後,把書房的們從外麵帶上,看了眼躲在李嫣兒懷裏哭的小縈兒,對李嫣兒和水微微,歎了口氣,說:“讓他一個人待會。”
說完,華逸又轉過身看了看,然後才離開。
“沒事的,會沒事的。”水微微看了看小縈兒,輕聲對李嫣兒說:“別擔心,過些日子,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