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誰說的,我還能喝呢。”程勇剛在車上就昏昏欲睡,這會下車,冷風吹了吹,精神了一下,聽到鍾陽的話,立刻就回應道。
“行,你還能喝呢。”鍾陽笑了笑,知道和酒醉的人抬杠是自找沒趣,示意江華扶著李勇,三人往住所走去。
回到小別墅裏,江華直接扶著程勇回到其住的房間,程勇砰的一下就仰頭倒了下去,打起了呼嚕,江華搖頭苦笑,幫他脫掉鞋子,蓋好被子,這才離開。
“穭廳睡著了是嗎。”鍾陽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陳江華。
“說著了,剛躺下就打起呼嚕了,估計是好久沒暢快的喝過酒了,晚上您特許他喝酒,瞧他這興致可是比誰都高。”江華笑道,跟著走到沙發上坐下。
鍾陽點了下頭,沒再說話,晚上隻是喝了一兩瓶啤酒,頭腦還清醒得很,今晚所聽到的,讓他心裏憋了一股氣。
“省長,你還在想晚上聽到的事?”江華看了看鍾陽的臉色,小心問了一句。
“我身為西北省的常務副省長,今晚所聞,你說我能無動於衷嗎。”鍾陽看了江華一眼,和江華就隻差了兩三歲,兩人說是上下級關係吧,但江華跟他的時間久了,鍾陽有時候亦會將之當成能聊天的朋友,兩人的關係,其實已經不完全是純粹的上下級領導關係。
“省長,咱們剛來武威,現在就跟瞎子一樣,兩眼一抹黑,下麵人說什麼,咱們就隻能聽什麼,很多真實的情況都不了解,也難怪會受蒙蔽。”江華無奈道。
“既然不能指望下麵人的彙報,那就要靠我們自個去聽,去看,我讓程勇閑著沒事到大街小巷隨便走走,跟人聊天,就是為了讓他代替我們去聽去看,了解到我們坐在辦公室裏所不能了解到的。”鍾陽沉聲道。
“我明白省長您的意思。”江華點了點頭,程勇現在就相當於鍾陽的另一雙眼睛和耳朵,幫他去多聽多看,平常時間比較充裕的程勇完全能勝任這個事。
鍾陽看了下牆上的時間,道,“小江,明天上午我就先不去辦公室,和程勇兩人到幾個車站走走,你先去辦公室,有人問你,你就說我有點個人私事。”
“好。”江華明白的點頭,看了看鍾陽,“省長,晚上您也喝了點酒,要不要早點休息?”
“哎,還不到九點,這會哪裏睡得著。”鍾陽搖了搖頭,“來武威之前,黃書記和我談過話,希望我暗中留意一下上次武威市民到省裏抗議的事,晚上你聽見了嗎,那個舊城改造項目,估計存在了一些問題,起碼在拆遷補償問題上,存在著問題。”
“應該是有這種可能,要不然老百姓不會大老遠的跑到省裏去抗議。”江華附和著點頭,隨即又道,“書記,這些工作都是咱們來武威前的了,現在拆遷工作早就完了,那些搬遷的居民也都不知道搬哪去,就算咱們想私下去走訪,也找不到人呀。”
“這事沒辦法急於一時,得找個熟悉情況的本地人,或許才能對我們有所幫助。”鍾陽眯著眼睛,“那個呂嚴培書記的女兒,應該值得信任,最主要的是她是本地人,我想找她應該可以。”
“難怪省長您晚上吃飯的時候突然問呂小姐有沒有跟我聯係,原來您當時是這個想法。”江華恍然。
鍾陽聞言,笑了笑,他剛才問江華,也不全是因為這個想法,呂嚴培書記車禍的事,他也記掛在心上。
“省長,現在時間還不是很晚,要不我給呂小姐打電話讓他過來?”江華征詢著鍾陽的意思。
“現在就算了,再說在這裏也不方便。”鍾陽擺了擺手,“這裏是市委招待所,小心隔牆有耳。”
“省長,您不會是咱們這裏有人監視吧。”江華嚇了一跳。
“不是那個意思,但咱們住在市委招待所,有什麼人從我們這裏進進出出,你覺得會沒人留意嗎。”鍾陽搖頭道。
江華沒有說話,鍾陽的說法著實讓他震驚了一下。
“省長,那呂小姐上次直接來招待所找您,豈不是也落入別人眼裏了?”江華想到什麼,猛然抬頭。
“不出意外,應該是的。”鍾陽點頭道。
“省長,您還記得呢,呂小姐上一次找說了一件事,那天她有個司法局的朋友跟她一塊去那肇事司機的家裏走訪,下午回來就被通知調到偏遠山區縣去了,這是不是也說明有人在跟蹤她?”江華說道。
“不管有沒有,以後你記住一點,咱們剛到武威,現在不論做什麼說什麼都要多留幾個心眼。”鍾陽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