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毛胡子麵對沈君茹的指責並不否認:“沈姐不要介意,人如果被逼到一定程度,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沈君茹點點頭:“黃先生,我知道您很關心陳姐姐,也相信您選擇這樣做,決不是為了自己能活命。可是,我們現在既然已經找到食物了,就應該收起那些不軌的心態。畢竟,以後的路還需要我們同舟共濟。可您為什麼不給他倆吃的呢?”
連毛胡子男人冷然道:“他倆早該死了,假如食物有限的話,為什麼還要讓他倆浪費大家的口糧呢?”
“不行!他倆決不能出事!”沒等沈君茹回答,魯清玄突然從一旁奔過來,並用華語表示道。
連毛胡子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鄙夷的語氣道:“他倆為什麼不能出事?難道他倆的命很值錢嗎?”
魯清玄解釋道:“我知道他倆罪惡滔,也是把我們逼到這種地步的始作俑者。可是···把咱們害成這樣的並不是他倆,而是想讓他倆死的人。所以,隻有他倆活著,讓能不利於害我們的那些人,才有可能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公布於眾。我其實也留意到了他倆剛才的舉動。但是···我們都做不到依靠相互殘殺來活命。既然他倆有這樣活下去的辦法,我們為什麼不能做出一些‘犧牲’呢?您們有所不知,我們聯邦政府已經得知了他倆的情況。假如他倆能脫險離開這裏,那就是把害我們的人繩之以法的最重要的人證啊!否則,我們這些人要是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能夠瞑目嗎?”
魯清玄講話聲音不大,但周圍依然有中國遊客們聽到了,他們覺得魯清玄講的有道理,所以就沒有挺身反對給布隆和差旺食物吃。
布隆和差旺距離更近,可是,他倆是大眼對眼,對於他們之間的爭執,是一句也聽不懂。
沈君茹這時候又表態了:“黃先生,咱們先不管魯警官的這番道理。就單從人道主義出,難道我們會像他倆一樣,不講人性嗎?就算他倆有一萬個該死的理由,但也不是我們該決定他們生死的。況且,就算是臨刑前的死刑犯,也有飽餐一頓的權力吧?您必須給他們食物吃!”
沈君茹一看連毛胡子沉默不語了,就伸手從他手裏接過裝紅薯的包裹,裏麵還剩下六個紅薯。
沈君茹立即拿起其中的兩個,並遞給了連毛胡子。
“我的那份已經領了!”連毛胡子男人並沒有伸手去接,淡淡地講了一句後,就徑直走開了。
沈君茹一愣,隨即把手裏的兩個紅薯交給了差旺,又隨後取出兩個遞到了布隆的手裏。
這時候,魯清玄也散開了。沈君茹手裏握著剩餘的兩個紅薯望著周圍進食的遊客,有些迷茫道:“您們誰還有分到食物?”
大家都忙著進食,並沒有人回答她。
沈君茹不放心,便從每個人身邊巡視了一遍···
她並沒有現有人因為昏迷,沒人照顧。包括那個差點沒被布隆割頸的婦女也醒過來,並舔嘴巴舌地吞咽著紅薯···
錢衝這時已經照顧完老者進食了。他衝著沈君茹一揮手,示意她不要再巡視了。
沈君茹立即奔到他的麵前,並疑惑道:“難道是你有意多數兩個呢?還是數差了?”
錢衝淡然搖搖頭:“都不是,因為這兩個紅薯是那位老阿姨的···我一直當作那位老阿姨還在咱們這個集體裏。”
沈君茹聽了,立即回想起老教師臨終前的悲壯場麵,也想起了剛才老者用虛弱的語音講述的他們當年那段純真歲月,立即雙眼濕潤了。
由於月光比較微弱,錢衝並看不清她臉龐滾落的淚珠,而是對她講道:“大夥剛吃到東西,是不可能立即趕路的。咱倆還是再攏一堆篝火吧。然後我們再用這兩個紅薯去祭奠和告慰一下老阿姨的在之靈。”
沈君茹不語,但卻使勁點點頭。
他倆於是剛才收集樹枝,連毛胡子吃完那兩個紅薯後,現中年男子還抱著高個子女人不放開。他心裏雖然有氣,但也無可奈可。當看到錢衝打算點燃一堆篝火,也過來幫忙。
錢衝知道他身體能力常,在這些人當中,都不輸於魯清玄,自然樂意讓他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