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臉漢子完全沒有了出時的精神抖擻的樣子,身體已經極為虛脫,他滿身泥水,這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跟頭了。幾乎把身體重力依靠那根‘拐杖’上了。
當他的身影狼狽而又蹣跚出現在眾人麵前,讓整個的群體都為之一震。因為他們知道,這位黑臉漢子是承載著大家最大的希望。他怎麼這副模樣回來了呢?
那些還有一些體力的遊客立即迎了過去,希望黑臉漢子能給他們帶來哪怕一點點的希望。
魯清玄一看黑臉漢子實在疲憊到了極點,立即把他扶坐在地上,並等他喘息片刻後,才問道:“李先生,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什麼現嗎?”
此時的黑臉漢子不僅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就連精神也近乎崩潰了。
他本來沒有力氣回來了。由於下起了雨,雨水讓他頭腦冷靜了許多,也想起自己身上攜帶的那些‘遺書’,趕緊打開那個挎包一看,原來裏麵的裝著的老者的筆記本和那些像請假條似的‘遺書’都被塑料袋包裹好了。
老教師是一個細心的人,她考慮到可能因為下雨而弄濕那些東西,於是就用食品袋妥善保管好了。
黑臉漢子一看這些保存完好的‘遺書’,深怕因為在自己身上,而讓它們湮滅在塵世間。於是,終於振作精神,又回到了眾人身邊。
當他聽到魯清玄的問詢後,就黯然回答道:“從這裏往前走不到···不到十裏地···就被一座大山攔住了出路···那···那座大山高···高不可攀···要不是這些叢林遮擋了視線···從這裏就能望到那座山了···”
魯清玄等人聽了,無不感到驚駭。
魯清玄不像其他人那樣立即表現出絕望,而是極力克製情緒,並又提醒道:“李先生,您難道沒去它的兩側看看嗎?”
黑臉漢子搖搖頭:“我···我倒是沒有橫向走···可是,我遠遠看到那座高山已經跟兩旁綿延的山脈相交了···”
魯清玄故意搖搖頭:“這也不能明什麼,除非去跟前觀察,否則就不能認定那座高山會跟兩旁的山脈彙聚成一體。”
黑臉漢子一愣,頓時顯得很愧疚道:“當我現前麵的路被那座山完全擋住···身體就已經虛脫了···後···後·來什麼都不知道了···再後來,下了一場雨···才把我淋醒了···可我實在沒有力氣再橫向搜索了···因為我身上的‘遺書’···我怕自己的‘失蹤’也牽連這些東西···才拚勁全力回到這裏的···”
連毛胡子男人聽了黑臉漢子的陳述,就更加焦急了,立即表示道:“那我再去勘察一次吧?”
魯清玄苦笑搖搖頭:“先生,您的精神雖然可嘉。但是···現在再過去,實在無濟於事了···這位李先生臨走時多好的精神狀態呀?可現在勉強回得來···雖然前麵距離不算很遠···但憑借您的體力,就算是走平坦的路,都未必走一個來回,就別要穿過這茂密的叢林了。”
連毛胡子男人不由回望了一下奄奄一息的高個子女人,不由絕望道:“難道我們這些人就在這裏坐以待斃嗎?”
魯清玄眼神裏也掠過一絲悲哀,但他又望了望大家同樣的絕望表情,也關注了一眼蜷縮在一旁的蒂麗絲,就終於又講了最後一句安慰性的話:“還有一路人沒有回來呢。也許···他們會給我們帶來希望···”
他話音到此就打住了,又緩步回到蒂麗絲身邊,把已經沒有力氣起身的蒂麗絲扶起來,又平放在自己的懷裏···
麵對這個局麵,他隻能放棄任何主觀的抗爭,一切都順其自然了。至少,在生命臨近終點時,能跟一個女孩纏綿在一起。這,對於一個單身男人來,也算是一個值得欣慰的人生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