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衝這樣癡情,沈君茹有些無奈,也有一些感動。為了讓錢衝死心,她有意在不出門帶團的時候,多接受王洪明的邀請,並跟他花前月下···
可是,錢衝並沒有死心。他隨沈君茹帶團出去時,還不時貶低她的男朋友幾句:“寶貝,你看他的名字,叫什麼王洪明?一看人就不怎麼樣?如果不是差了時代,還以為他是王洪文的弟弟呢。”
沈君茹表麵對錢衝不屑一顧,但錢衝對自己的用情良苦也不可能讓她無動於衷。可她有看不慣錢衝用這樣的形式追求自己,他心裏一點事業誌向都沒有,就知道圍繞女人。唉,他活得一點壓力都沒有,還不是憑借家裏的錢?他跟自己帶的團整這樣遊山玩水的,不就是撒錢嗎?哼,他的名字就好嗎?‘錢衝’就是花錢很‘衝’唄。
當她對錢衝的印象定格這樣時,對他的死皮賴臉般的黏糊隻能無動於衷。你有錢你就跟這我的團玩吧。我沈君茹是一個自尊自立的女孩,不會被你家金錢收買的。她心裏不停地對自己。
可是,當他們這次在尕那遭遇如此險境時,當看到錢衝把一點吃的都留給自己,自己寧願去啃嚼那些硬骨頭時,錢衝在她心裏的印象陡然改變了。此時的錢衝,在危急關頭,能沉著果斷指揮大家,甘心為自己涉險去麵對巨蟒。他現在表現出的勇敢機智和吃苦的精神,哪裏還有一個公子哥的影子?
錢衝終於把她剛才扔出去的碎骨頭都找齊了,他走到了沈君茹的身邊,並打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我的大姐,你可能真沒經曆什麼苦日子,不知道在充滿饑荒的時期,這樣的東西都可能救幾條命嗎?”
錢衝手心裏托著那幾根骨頭,向沈君茹展示了一下,然後又心地裝進了自己口袋裏。
沈君茹百感交集,突然動情地把頭埋藏在錢衝的懷裏。
錢衝愣了一下,便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然後又恢複笑嘻嘻:“咋了,寶貝被哥感動了嗎?”
“錢衝,我早就把你從我的感情裏‘開除了’。你幹嘛還對我這樣好,幹嘛這樣苦著自己呀?看你身上瘦的都剩骨頭了···”沈君茹並沒有因為他的嬉皮笑臉而動怒,而是充滿憐惜道。
錢衝顯得一臉輕鬆道:“我就是喜歡讓自己瘦一點。寶貝可能覺得我無所事事,但我有一點可以自豪地講——我錢衝瘦身是最成功的!”
錢衝的嬉笑沒有得到沈君茹的共鳴,反倒抽泣更厲害了。
錢衝輕輕摟住她的肩頭道:“寶貝,我當眾沒敢什麼,但我私下要對你,在這裏很難找到食物的,咱們可能還走不出去,你卻把自己僅有的一點食物都分給其他驢友了。但以後不可拿我的東西送禮呀。”
沈君茹黯然道:“嗯,看你這樣餓著,我還能把你的食物送別人嗎?你可是富貴身子,總這樣餓著怎麼行?”
錢衝又顯得無所謂道:“寶貝別為我擔心了,我以前大魚大肉慣了,難得有一次體驗饑餓的機會。這對我以後會是好事呢,可能我的厭食症就能徹底治好呢。”
“哦,咱們一起吃很多次飯了,我咋不知道你有厭食症?”沈君茹不由問道。
錢衝又嬉皮笑臉:“嘿嘿,我每次當你麵吃飯,都是勉強往裏下咽的,看你吃得香,我才感到有一種刺激性的食欲。”
“錢衝,什麼都別了,快跟我回去吃東西。”沈君茹拉著錢衝的胳膊往回去走。
錢衝趕緊製止道:“寶貝別這樣,我們才熬幾呀?那剩餘的幾個豬蹄要保留在最關鍵的時候。再,咱們馬上出了,不能讓別人等我吃完東西再走吧?目前,咱們大多數人都沒吃的了,當讓別人看到咱們包裏還有豬蹄,恐怕遭遇他們瘋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