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小雨心裏有些尷尬,這讓人家老太太來款待自己未免也是有些那個吧,所以她有些為難的看向了乾蕤,乾蕤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過去了。
梨小雨發覺這兒雖小,但是卻也不缺什麼呀。小小的屋子裏一張沒有蚊帳的床,然後便是不遠處的灶台和火爐了,地麵上當然是十分幹淨的了,亮鋥鋥的火光讓人覺得很是暖和,這給她有一種精致的感覺。
老太太眼含笑意的看著梨小雨,然後又輕聲問道:“姑娘是同阿蕤一同來的,這外邊雪大,也未曾見阿蕤帶過姑娘來。”
說完這老太太又看向了乾蕤,像是在誇獎自己的孩子一般得意。
梨小雨不大愛在生人麵前多話,她微微點頭便算作是回應了……
“小雨,來喝點湯。”
乾蕤端了半碗的薑湯過來,梨小雨本來不想喝的,可是這是人家的地盤,她也隻得硬著頭皮接過那碗薑湯了。
在接過那薑湯的時候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乾蕤的手,他的手有些溫溫的,自己像是觸電一般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怎麼會這樣呢?難道自己會對他心動麼?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梨小雨自我安慰著。
她就著手上的這樣薑湯“一飲而盡”,天啊,怎麼這麼辣,她都要被辣出眼淚來了。不過這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除了剛剛眉頭的突然緊皺被乾蕤看到了。
“好了,謝謝。”梨小雨緩了一會才說道。
乾蕤將碗放好,這老太太眼裏像是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梨小雨,又發覺這姑娘長得珠圓玉潤的,看來就是有福氣的人啊。
要是梨小雨知道自己被人這樣想,她肯定是要農奴翻身把歌唱的,誰說的,寶寶隻是無奈魂穿到了這個胖嘟嘟的女子身上而已,其實她很瘦的啦!
老太太又繼續手上的活了,她那木質的長針隨著那滿是皺紋的雙手在一上一下的“打架”,看著陣法這是在織毛衣吧。
“姑娘看得明白麼?我這眼睛有些累了,姑娘能否替我起幾針?”老太太問道。
梨小雨那小心心也被打動了,一個老太太大晚上還要在這兒織毛衣實在是不容易啊,那她也便來幾針吧。
她點點頭便接過了老太太手裏的針和毛線,她找了一下針法,又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這該從哪裏繼續織下去。她耐心又認真的樣子吸引老太太的目光,當然了,還有乾蕤。
梨小雨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是被這兩人盯著的,因為她一心就撲在了這團毛線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也許是發現了什麼,她嘴角泯了泯,然後又左右手拿起了針來織了,這手起針下的樣子就感覺她織了很多年一樣。
老太太完全被梨小雨專注的樣子給吸引了,她心裏很是驚訝,這個女子怎麼也會這種陣法呢?而且她還很是熟練的樣子,天啊,她才十幾歲的樣子啊怎麼可以這般老練呢?
乾蕤一邊喝著薑湯一邊看著梨小雨,這個女子認真起來真的很吸引人,她臉上有淡淡的光芒讓她看起來很是自信,梨小雨當然自信了,別的不會,這織毛衣對她來說簡直是不要太簡單了好吧,雖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自戀一下的,想當年,她除了愛好搗鼓草藥之外還偏愛織毛衣,還有就是織圍巾了,親朋好友,來來來,一人一條,簡直是比開掛還是令人興奮好伐?
這與生俱來的自信感讓她看起來更是吸引人了,這老太太看著她的手不斷再翻轉著,這毛線在她手裏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跟著她在針上彙著圖案。
梨小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越織越想織,她的手幾乎停不下來了,正如見到了昔日的好友,她幾乎要忍不住“啪啪啪”的將這些年沒說完的話一下子給說完出來才解恨呀。
火爐裏的柴火被燒得劈裏啪啦的響,外邊的大雪將這小屋子裹得像是一個白色的圓柱體,但是這屋裏的人卻不曾感到寒冷,因為這兒有火,有光,有喜歡的人……至少,乾蕤是這麼想的,他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像是陶醉在她那專注的神情上。
梨小雨手上不停的織著,這陣法她是越來越熟悉了,反而還有種回到了現世的感覺,她不想待在這兒了,她想回家,心裏是思緒萬千,臉上卻是淡淡的,令人看不出她是喜還是悲。
老太太眨巴著眼在看這個姑娘,又看著坐在一旁的乾蕤,心裏已經默默的將兩人給配在一起了。他手裏是淡淡的薑湯味,這是驅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