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裏,我走得何其艱難。我想等春天,我想等每一個隻有鮮花沒有喧囂的早晨,我還想等一個人,他會輕輕的接過我手中的油紙傘,和我共同走在那煙柳如墨的江南小巷,到老。
春的寂靜將撫慰我千瘡百孔的心,或許我以為的那些都不是對的,又或許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時,我又是對的。
對與不對都能左右著我的情緒,我時常會被這些對與不對的問題糾纏不放。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帶上它們,又或許在混沌初開的時候,我是曾幻想過它們的吧。
又或許,在很小的時候,我被加諸於身上的這些觀念中錯的總是占大多數,又或許,經曆了數年折磨後,這才要苦哈哈的去迎合那些自己認為不對但世人卻認為對的觀念。這……是何其的悲哀的!
的確,這是時代的悲哀,更是每一個匍匐在世俗腳下可憐蟲的悲哀!真正受傷的不是時代,而是那些被世俗毀三觀的人。
那種可憐蟲有時候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可悲卻要怨天尤人裝深沉,這是對悲哀的褻瀆!當一切都盼歸為零的時候,那也正是悲哀的開始了。
井上有蛙,井裏有水,為了那點水,可以放棄外麵的整個世界,嗬,還是悲哀啊!
這一家子人的相處方式很不一樣,對於生死的教育很早便開始了……其實這樣也蠻好的。知道了生命的短暫後才會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不是麼?沒有吵鬧、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隻想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吃飯,一起去散步,如此甚好!
“阿爹阿娘,楚楚不會離開你們的。”小奶娃說道。
女子欣慰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暮雨,暮雨莞爾一笑。
“小雨,來吃點冰糖吧。”男子給暮雨遞了一些冰糖,暮雨拿了一顆放進嘴裏,甜甜的感覺真好。
“阿姐,楚楚也想要!”小奶娃笑道。
暮雨給了他一顆,他想也不想便拿來放進嘴裏了。“好吃好吃!楚楚最喜歡吃這個了。”小奶娃貌似吃得開心嘛,現在那小肉手還放在嘴裏舔了舔。
“楚楚不要吃太多,小心有蛀牙哦!”女子笑道。
“阿娘,你也吃!”小奶娃給女子也遞了一顆,女子想推辭的,可是還是不好意思駁了孩子的一片心意,她也放進嘴裏了。
“阿娘,如何?甜不甜呀?”小奶娃一臉期待的問道。
女子點點頭,小奶娃又遞了一顆給男子,這男子也放進了嘴裏,一家子都沉浸在一片甜絲中了。
有時候……幸福就像這觸手可及的冰糖吧,它甜,但是很多人卻會抗拒它。愛吃的孩子懂它的甜,自以為已經長大了的人卻認為過了吃它的年紀。其實……幸福就是這甜糖,不要抗拒它,它真的很甜。
像是拉絲的幸福,又似那柔軟的棉花,幸福的味道,或許嚐過,但卻都認為不易得,這不就與它擦肩而過了麼?
所以,喜歡上糖吧,喜歡上甜吧,喜歡上拉絲,喜歡上……一家子在一起的感覺。
感受甜在挑動這味蕾,那是一種純粹,也是一種舒心。
或許吃苦藥吃多了,來些糖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梅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春風一過,驚擾了一地的芳華。蟄伏在洞裏的小動物懼怕外麵的冰天雪地,結了冰的湖裏遊著一群魚,它們恨不得能夠遊到湖的最低去。
暮雨撒開了丫子在這裏奔跑,她扔掉了身上的披風,任憑那刺骨的寒風吹進自己身子,她無所謂,隻是覺得這樣真的很酷!她喜歡這種感覺,這冰天雪地啊,堪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湖裏的魚被嚇得躲到了別處,或許它們會想,那在冰上跳舞的不是人,是仙子吧。隻有仙子才那麼美的氣質,隻有仙子才有那般的勇氣。
她繡梅的披風被冰水淋濕,她隻穿著一雙褐色的襪子,卻又像一個翩翩起舞的精靈在享受冬的蕭瑟。
她胡亂的奔跑著、呐喊著,生命,就是應該要有些刺激的。
北風繚亂了她的發絲,又將她的手腳凍得冰涼。但是她覺得這才是冬的酷,酷得她想要與其融為一體!
天空飄著雪花,她的秀發上像是戴上了一層蕾絲,這不是雪精靈的穿戴麼?
饒是那狼中之王也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在雪中跳舞,或許它也是要臣服於她的美的。
“嗷……。”某狼吼了一聲,這冰天雪地裏顯得尤為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