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被逼瘋了是會反擊的!而且還是不遺餘力的反擊!那些曾經加諸在自己身上惡毒的、黑暗的東西都在此時爆發出來,變成了……扭曲的人性!
“夫人,您不要衝動啊!我們知道家主去了您很傷心,但是一定要好好挺過去啊!您不是還有大小姐麼?”一位家仆試圖勸說這阮氏,可是這更讓阮氏激動了。
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她就想到了王氏。慕容醉藍不可能會有那麼多殺人的詭計,全是這個狐狸精教唆她的,全是她!
怨恨、執念,她手裏的刀一用力,鮮血立刻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了。王氏隻覺得脖頸處一疼,她便昏了過去。
阮氏將她扔在了地上,自己卻頹廢的坐到了那屍體身旁。
家仆們被嚇得那是驚慌失措啊,幾人手忙腳亂的將王氏給帶下去了,對阮氏充滿了畏懼……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有被逼瘋了的時候。
他們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惹怒了阮氏。這靈堂上鮮血淋漓,阮氏就呆呆的看著地上的人兒,好像還在對他笑來著呢。
“你啊,就是那短命鬼。平日裏也不算是作惡多端,隻可惜你對我總是呼來喝去的,也怕你下去了會遭到陰司報應的。”阮氏冷笑道。
原來……這具屍體是慕容九郎的。也就是那個慕容家主的二兒子,慕容婉兒和慕容醉藍的父親。還有就是王姨娘和阮氏的丈夫。
他死狀極慘,那五官上全是血,也難怪王氏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沒有能夠認出他來。現在是人沒了,隻剩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讓阮氏如何能不傷心呢?
家仆們聽了覺得是毛骨悚然,這夫人已經開始說胡話了,真是不得了了!
幾人將這裏收拾幹淨,有好心的丫環會給一些茶水阮氏,可是阮氏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丫環們隻得作罷,將那茶水放與地上便退到了一邊去了。
慕容家家門緊閉,那前來吊喪的人也被攔在了門外,忽然聽說了慕容九郎也逝世的消息,他們覺得更像是晴天霹靂,這個慕容家……真的太晦氣了。怕是招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啊!他們全都原路返回了,那前來送的祭品也堆滿了慕容家的門口,看來這次慕容家是要像不能翻身的鹹魚一般任人宰割了。
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江南家家戶戶都知曉了這慕容家所發生的一切,他們全都畏畏縮縮著不敢出門,有些害怕慕容家的鬼魂會隨處亂蕩,便在自家門口燒了好大的一堆艾草……說是可以驅邪的。
也不知道這驅邪是不是真的,總之……煙雨蒙蒙的美麗江南此時真是“煙蒙蒙”了,不過是那是燃燒艾草所升起的熏煙。
管家帶著一群家仆還有劉秀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房屋,這裏道路被修得彎彎曲曲的,像是故意而為之。
路旁還種植了矮小的丁香花,此時的花兒還很小,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無所謂了。
劉秀好奇的打量著這裏,這裏和外邊的建築截然不同,倒像是走進了一個世外的境界,給人一種超脫塵世的感覺。
“同叔,這裏是誰住的?”劉秀好奇的問了一句。
“辰逸少爺的住處。”
“辰逸……哦,就是那個辰逸公子,前段時間本官見他是去過衙門的。”
管家有些疑惑,便問道:“不知道辰逸少爺何時去了衙門?”
“說來話長了,這慕容家和前尚書家不是姻親麼?就是代雲公子和他一起去的,當時本官還覺得兩人是胡攪蠻纏,可把本官氣得不輕啊。”
想起暮雨那張俏皮的臉……劉秀那是一個咬牙切齒啊。沒想到現在竟然還長了親戚了,這一下子突然有點難接受了。
“代雲?可是老奴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啊?”管家說道。
“那便奇怪了,那男子自稱是尚書家的公子,本官從來未見過他,又見有辰逸公子作證這才相信了的。”
“尚書姑爺家確實是有一位公子,但是並不叫代雲,而且那公子近來更是沒有來過江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若他不是代雲,那又會是誰?”
劉秀覺得不可思議了,那位信誓旦旦且走路帶風的男子不是尚書家的公子……那自己女兒豈不是很危險?
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女兒和尚書家的公子現在可是表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