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美人巧笑眉兮,又有佳人出嫁兮。”
唐員外笑起來有些溫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至於冷傲涵是不是這麼想的暮雨就不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是不喜歡他的,隻是當時腦子抽風了才會讓他有了“可乘之機”,她現在是有些後悔了……
她不知道的是,坐在自己對麵的紫夜竟然是他,如果是知道了她一定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他。
何為本心?是一種期待?是一種向往?
好吧……她對冷傲涵好像也不剩什麼期待了,向往更不用說了,沒了!剩下的就是厭倦了,想起來就會覺得很是乏力,想必這也是厭倦吧。
想必雙喜家的熱熱鬧鬧的氛圍,這結親的莫家就有些淒冷了,門口隻是掛了些紅紙,這準備的吃食也是少的可憐,可見這家人對這個新媳婦是有多不待見了。
一個女子被家裏的老太太給叫過去了,她緊緊的抓著手裏的帕子,可是好像隻要一用力這帕子就會被撕碎了一樣。
她很緊張,一邊走著一邊在低頭想東西。
“阿母。”女子扣門叫道。
“給我進來!”
裏邊的人兒好像十分的不悅,這個女子也是要進去承受她的怒火了。
進了門,這裏是擺放整齊的桌椅,還有一副長壽圖,這上了年代的火爐熏香還繼續冒著淡淡的白煙。
女子一進去就看到正襟危坐的老太太在目視前方,她好像不屑於看自己一眼。
“給阿母請安。”女子怯怯的說道。
哪知老太太一拍桌,怒道:“怎麼辦事的!”
女子害怕的抖了抖身子,眼睛裏有些無辜。
“阿母,我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件事。”
老太太明顯更加生氣了,順手丟了一本賬本給她,女子趕忙接住了。
“自己看吧!別說你不知道!”老太太怒道。
女子可能是明白了什麼,但還是裝作無辜的樣子,她在將這賬本翻來翻去,好像對一切都是茫然。
“阿母,可是因為這記賬有問題?我可是核對過了的。”女子小聲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給人家田家的彩禮,都少成什麼樣了!”
女子又害怕的抖了抖,說道:“阿母,我們家近來開支太大了,實在不能在彩禮上花費太多呀。”
莫家老太太更生氣了,她那滿臉的周圍隨著她生氣的表情也變得緊起來,好像是被刻意用刀劃過了一樣。
“你!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就是舍不得那個錢!”
女子立刻跪下了,她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內心緊張的自己。
“阿母……我們莫家開銷一向大,上次大哥發病了又要給他治病,這一去一回就花了不少啊。”女子哭訴道。
莫家老太太想到自己那時常發病的大兒子,這心腸也慢慢軟下來了。
“你……可是這也不能不給啊!以前老二娶你的時候一樣是這個數,現在給老三媳婦的卻隻有那麼一點點,你說人家心裏能平衡麼?”
女子卻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才是最最最尊貴的莫家媳婦,憑什麼要給一個過來當童養媳的一大筆彩禮錢?
那個新媳婦過來也是要吃飯的,難道吃飯之類的就不要花錢了麼?真是白白便宜了她……
老太太則覺得自己應該一視同仁,不管是童養媳還是長大後兒子自己娶的,這彩禮錢都不應該被減少或增多。
屋裏的熏香將這個房間熏得有些頭暈,聞久了就會惡心想吐,女子明顯很是抗拒這種香味,但是又不得不強忍著,還是早點離開這裏的好。
“阿母,那我現在就是置辦彩禮。”女子說道。
老太太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又掰弄了一下自己的祖母綠戒指,她是這般的高貴優雅,盡管是在這遠離朝野的鄉村之地,但是她仍然能保持那種精致和得體,給人一種落落大方的感覺。
“現在哪裏還來得及,這過了晌午就要去接新媳婦了,還有這家裏的宴席這麼少,是想讓人家笑話死我們莫家呢?”
“阿母……。”
“夠了!別跟我解釋那些沒用的,馬上去多請幾個廚子過來,一定把這宴席辦得漂漂亮亮的。要是害我們莫家丟了見麵我拿你是問!”
女子抖了抖,說道:“是!”
“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這種克扣新媳婦彩禮的事情,去廂房裏拿著布匹出來給迎親的隊伍送過去。”
“是,阿母!”
“出去吧!”
女子犖犖一拜,將門合上,又退下了。
她恨得咬牙切齒,憑什麼一個小媳婦卻要得到和自己相同的彩禮錢?她有自己好麼?自己怎麼說也是有家世背景的人,她算什麼?大字不識一個,簡直就是個村姑!沒錯,就是村姑!